他知道这些人不可能是苏子璃的人,若然他们是苏子璃的暗卫,动手便不会这样温和了。
苏子璃只怕是恨不得他去死的,而这些人并没有携杀意而来。
方才他那样问,不过是为了诈他们一诈罢了,果然,这些人想让他误会他们是苏子璃所派,张口便吐露了他们此来的目的。
那么,这些人为什么会知道他此行是去找顾卿晚,又是为了什么阻拦他去见顾卿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他没有杀意?
秦御想着,将方才那黑衣人首领的话回想了一遍后,突然眸光一闪。
方才那黑衣人称呼顾卿晚为“姑娘”,而非顾姑娘,顾侧妃,或者别的什么称呼。
“你们的主子是顾弦禛!”秦御恍然道,他的口气是肯定的。
他是一直有帮助顾卿晚寻找她的大哥的,只他打听到顾弦禛去了燕国,然后顾弦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踪迹了。
如今已经过了这么久,顾弦禛既然活着就不可能不惦记秦国的妹妹和妻子,顾弦禛回到秦国来并不让他意外。
只要顾家的自己人,才会称呼顾卿晚为姑娘。
黑衣首领显然没想到秦御会这么敏锐,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们的来历,略怔了下,他扬声道:“燕广王果然聪明绝顶,反应迅捷,只可惜却并非我们姑娘的良配,姑娘已离开了礼亲王府,还请燕广王莫要多做纠缠,回京城去吧。”
秦御闻言抬手,道:“住手!”
宋宁闻声,当即便带着王府的侍卫们退出了战斗圈,退回秦御四周,只戒备的盯着前方。
秦御略上前了一步,道:“不知道可否让本王见一见你们主子?”
黑衣首领见秦御如此,便也放下了戒备,不管怎么样,顾卿晚如今都已经是礼亲王府的郡王妃,秦御要求娶他们家姑娘的,既然知道他们都是顾弦禛的人,自然不会再来强硬的。
看秦御现在这种态度,便知道他是想求见自家主子走怀柔政策嘛。
“在下奉劝燕广王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主子并不想见燕广王,主子令在下传话给燕广王。燕广王欺我们姑娘伶仃无依,如今我们爷回来了,姑娘的亲事自然有爷这个长兄帮忙操持,秦英帝的赐婚圣旨,罪臣顾家不敢接,也受不起。等我们爷忙完手头上的事儿,再和燕广王清算旧账!”
黑衣首领说话间,秦御却一脸静默,只他背在身后的右手却冲着宋宁打了两个手势。
宋宁目光闪了闪,明白了秦御的意思,嘴角抽了抽,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两步挪动着位置。
黑衣首领并没发现两人的小动作,秦御点头,叹了一声道:“本王知道本王先前愧对你们家姑娘,大舅子怪责本王,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话还没说完,不动声色挪到了上风口的宋宁便突然向空中抛出七八个圆球来,扬声道:“暗器!”
黑衣人们全然没想到秦御会来这一套,没防备之下,使得他们只来得及本能的抬起剑来抵了一下,结果非但没将那种暗器给挡飞,反倒手中利器一碰所谓的暗器,那些暗器突然都炸裂了开来。
暗器散开一团团黑雾般的东西,顿时兜头兜脸的扑了一鼻子,他们根本没想到会这样,顿时便呼入许多黑雾,接着立马便有些晕头转向的感觉,还没咳嗽几声,一个跟着一个的软了一地。
方才宋宁扔的哪里是什么暗器,分明就是迷烟弹。
黑衣首领软在地上,气的脸色发红,死死盯着秦御,道:“没想到堂堂燕广王竟然也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卑鄙!”
秦御抿了抿唇,却道:“兵不厌诈,不管是什么手段能达到目的便是胜者。”
秦御言罢,习地而坐,示意宋宁道:“把亵衣脱下来。”
宋宁一脸懵逼,楞着不动,秦御略拧了下眉,眸光微眯。宋宁哪里敢反抗,忙丢了剑,开始一件件的脱衣服。
这么寒冷的天,风雪吃刮着,宋宁就在众目睽睽下,内心流泪的上身脱了个精光,哆哆嗦嗦可怜兮兮的将素白的里衣呈给了秦御。
秦御用剑划拉了两下,扯下背面平整的布料摊在了腿上,又用剑在右手食指上划了一道血口,竟在布料上写起了血书来。
待写好后,他将血书折好,走到黑衣首领面前,将血书亲自塞在了其衣襟中放好,这才道:“带给你家主子看,你们清晨便能恢复力气,得罪了。”
言罢,他站起身来,翻身上了旋羽,呼喝一声便带着人扬长而去了,徒留一地黑衣人躺在雪地里欲哭无泪,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