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大殿正中,拂袍跪下,秦英帝面露不解,忙略抬了抬身,道:“皇叔这是作何,有何话皇叔且请起身回话便是,还不快扶皇叔起来。”
秦英帝微诧,忙抬了抬身子,吩咐身边的太监总管王福德道。
王福德应了一声,甩着拂尘快步下了御阶,来到礼亲王身旁,搀扶道:“这大过节的,王爷这是作何……”
礼亲王却推开了王福德,恭敬的磕头,扬声道:“皇上,今日乃是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臣有几句话却是不得不吐。臣承蒙先帝信任,委以辅政的重任。从皇上登基的天瑞元年,到如今的天瑞八年,臣眼瞧着皇上由未成年的稚嫩少年,长成为现在乾纲独断,英明神武的圣君,臣这心中着实敬畏,相信先帝在天,定然也甚是欣慰。如今我大秦在皇上的治理下四海升平,臣也可以放心了。当年先帝在时,恐皇上年幼,会有人趁机做乱,便委臣护佑京城安定之责,将健锐营交到了臣的手上。如今皇上已然稳坐宝座,京城再无动乱之忧虑,这健锐营的兵权,今日也是时候交还给皇上了。臣恳请皇上,收回兵符,容臣功成身退。”
礼亲王说着,终于从袖中取出一枚极是繁复的似铁非铁,玄色麒麟状虎符来,双手捧着,高高呈上。
先前礼亲王将此事透给了太皇太后,是由太皇太后从中斡旋,试探了秦英帝的态度,得秦英帝所允,换取秦御正妃之位的。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然而这会子见礼亲王果真拿出了虎符来,秦英帝还是有些吃惊,双眸微眯热切的盯着那虎符看了两眼,秦英帝才收敛了神情,连连推辞,道:“皇叔这才作何,父皇既将健锐营交给了皇叔,便是让皇叔有生之年,护卫京畿安全,皇叔乃是朕嫡亲的长辈,这虎符放在皇叔的手中,朕是最放心不过的,皇叔切莫如此,快快请起。”
礼亲王这一举动,显然也让所有的大臣都意想不到,一时间大殿一点声音都没有,各种震惊不解或若有所思,或闪烁不明的视线都落在了礼亲王手中托着的虎符之上。
有人觉得礼亲王府定然是疯了,怎么连保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有人觉得礼亲王府当真是忠心耿耿,对皇上一片忠君之心,实在令人动容。
也有人将目光投向了义亲王身上,义亲王府可也掌管着虎贲营的兵权呢,如今礼亲王府这兵权一交,义亲王府可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这虎贲营的兵权,义亲王是交还是不交呢。
四下里各种风起云涌,礼亲王却在诡异的安静中,又磕头,再三恳请秦英帝收回虎符,秦英帝这才长叹了一声道:“皇叔既然执意如此,那朕便允皇叔所请就是,皇叔快快请起身。皇叔忠义,朕都明白,皇叔想讨个清闲,朕便将莲花山的温泉山庄赐给皇叔吧,皇叔寻常倒可以过去散散心,修身养性那里是极好的多在。”
莲花山的温泉山庄离京城不远,自然是有市无价的,但秦英帝用一座庄子就换了健锐营的兵权,怎么也是占尽了便宜了。
礼亲王却将虎符交托给王德福后,恭敬再度叩首,道:“臣谢皇上厚赏。”
秦英帝道:“皇叔快快请起。”
礼亲王站起身来,待回到座位上落座,那厢王福德也将虎符交到了秦英帝的手中,秦英帝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交给王福德示意其收起来,又笑着道:“朕敬皇叔一杯,斟酒!”
他言罢,一直站在旁边伺候的太监便拿着酒壶上前,秦英帝面带笑容,神情放松,正瞧着礼亲王处,全然没有防备之心,就在那太监靠近的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冷锐的银光从其衣袖中划出,直逼秦英帝的眉心。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根本就没人反应过来,秦英帝瞳孔一缩,来不及反应,那匕首的寒气已袭至门面,他脑中一片空白,脸色大变。
“皇上小心!”
就在秦英帝以为今日必死无疑的时候,一声惊喝传来,却是坐在御阶之下的秦御最先反应了过来,用力执出了手中的酒杯。
那酒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行刺太监手中的匕首上,力道之大,打偏了匕首,匕首在最关键的时刻,堪堪划过秦英帝的额头,带出一道血痕,从秦英帝的耳边擦过。
就这一瞬,秦御已身影如电,奔上了御阶,秦英帝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从龙椅闪身。
王福德大声喊着,“护驾!”
秦英帝闪躲开来,被王福德扶着,已连退数步,他额头被划破,此刻血珠滚落到了眼睛里,望去,一片血光之中,秦御已和那太监刺客纠缠在了一起。
秦英帝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狼狈不已,龙颜震怒,大喝一声,“留活口!”
那行刺的太监却拧笑一声,道:“动手!先杀礼亲王!”
秦御闻声,明显被其迷惑,竟然面色一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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