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朝臣们或真心,或假意都上前关切了秦御两句。
那厢,周鼎兴和吴国公自然是不会上前的,两人怒目往外走,出了大殿,周鼎兴见前头周鼎文脚步沉沉,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一个人走的失魂落魄的,便上前两步,开口道:“二弟,怎么了?”
周鼎文正是周鼎兴的同袍兄弟,两人父母已过世,本早就该分家的,然因周鼎文没有子嗣,周鼎兴便将自己的嫡三子过继给了周定文。
也因此,两家的关系密切亲近,虽父母过世多年,却一直不曾分家。
周定文抬眸看到自家大哥温和而关心的模样,却心里窜起一股寒意来,突然看向了吴国公,道:“国公爷,刚刚那个刺客当真是国公府的死士吗?”
周鼎兴和吴国公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周鼎兴顿时神情一紧,满脸沉怒,道:“二弟你说什么胡话呢!”
吴国公也是满脸错愕,遂亦怒道:“二爷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问!这分明是那燕广王信口污蔑!”
周鼎文见二人都拧眉怒目的瞪着自己,眼中分明有精光闪动,心里一个机灵,脸上露出了安心之色来,道:“不是就好,我只是太担心了。既然不是,料想那礼亲王府也拿不出什么确凿证据来。”
周鼎兴二人听他如是说,便也没有多想,三人闲谈着往宫门而去。
其后的两日,周鼎文一直心事重重的,这日夜里,其夫人崔氏到底问起他来,道:“老爷这几日总似心神不定一般,可是朝堂上的事儿太过忙碌了?”
周鼎文沉默了片刻,却道:“夫人你可还记得咱们强哥儿身上的胎记生在何处?”
崔氏顿时神情一僵,哆嗦着唇,道:“老爷,你说……你说谁?”
周鼎文和崔氏其实从前是有过一个儿子的,但是那个孩子却在一年的上元节灯会上走失了,从此以后便再也不曾找到。
那是周鼎文的独子,也是最珍贵的嫡子。其后他又纳了好几个年轻貌似好生养的妾室,但生的却都是女儿,最后人到中年,连女儿都难怀了,只好过继了其大哥周鼎兴的儿子。
如今离他那孩子走失已有二十多年了,这么些年,他们从来不提那孩子的名字,免得伤心。
周鼎文今日突然提起,崔氏整个人都僵住了。
周鼎文安抚的拍着崔氏的手,崔氏眼泪便落了下来,道:“咱们的强哥儿右胸口上有三颗痣,一红两黑的!”
周鼎文瞳孔一缩,道:“夫人不曾记错吧?”
崔氏哭着道:“那是我的孩子,我身上掉下的肉,如何会记错!”
周鼎文其实也记得清清楚楚,听闻崔氏的话,他神情更加恍惚起来。崔氏察觉到不对,摇晃着周鼎文不停追问,道:“老爷,你为什么提起强哥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咱们强哥儿……是不是他……”
崔氏说着浑身都发起抖来,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周鼎文却突然站起身来,道:“你别瞎想,爷就是随口一问。行了,爷想起来外头还有些公务,你先睡吧,爷去处理下。”
他言罢,大步便冲出了屋,身后却响起了崔氏压抑痛苦的哭声。
周鼎文出了崔氏的院子,大步便出了周府,上马后直奔刑部大牢。
世上人千万,但他儿子身上的痣却生的奇特,右胸口,三颗,一红两黑,他不相信这样奇特的胎记也会有一模一样的!
想着那刺客的模样,周鼎文越发觉得年岁也差不多,甚至觉得那刺客的眉眼和自己确实有些相像。
他将马催的更快,赶到了刑部牢狱,使了不少银子想要狱卒通融一二,让他进去看上那刺客一眼。
偏秦御状告的是吴国公,京城谁人不知因吴国公唯一的女儿嫁进了周家,吴国公府和周府那根本算是
一家。现在周鼎文作为被告,要进去见重要人证,狱卒自然是怕出事,死活不肯的。
还在交涉,可牢狱中却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喧嚣声,依稀听到有狱卒在喊。
“糟了,今儿才送来的那个撕裂了囚衣拧成绳子,挂在牢门上吊死了!”
“这可怎么办啊,快来人啊!”
里头乱成一团,和周鼎文交涉的狱卒大惊,顾不上周鼎文,匆忙往牢狱里跑去。
周鼎文身子顿时便晃了晃,接着反应过来,白着脸,也跟着往里跑。
许是狱卒们太慌乱,竟然没人注意到趁乱跟进了的周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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