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带着两人出了雅间。
从这边出门,甚至还能看到那边休息室门口王府侍卫的身影,顾卿晚浑身僵硬,生恐被发现,可显然那边休息室里传出的说话声迷惑了侍卫。
侍卫们根本就没发现这边的动静,苏子璃假装扶着醉酒的文晴,发着牢骚,带着两人便快速出了侍卫们的视线。
今日酒楼人很多,客来客往的,成了最好的掩饰,等下了楼,却并没走那边正路。
酒楼靠清河的一边儿也有门,且停靠了不少画舫,苏子璃直接扶着文晴上了一条画舫,嘴里还抱怨着道:“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喝那么多酒,回去看母亲绕得过你们!赶紧给大哥上船,下次再这样,真不带你们出来了!”
有人注意到他们一行,闻言便恍然了,这分明是两个姑娘家跟着自家兄长出来凑热闹,谁知兄长一错眼,便让她们喝多了,这不,做兄长的生气了。
今日喝多的也有,且酒楼这种地方,发生这种事儿也不稀罕,转眼便挪开了视线。
顾卿晚跟着上了画舫,船立马便划入了河心,顺流而下。
顾卿晚钻进船舱中,透过雕窗往外瞧,眼见着酒楼在视线中越来越远,她心中微微有些恍然。
竟然真就这么离开了吗……
苏子璃显然做了不少安排,很快画舫便汇入了游河的船流中。
沿着清河而下,便有一处码头,顾卿晚一行却并没有一路到码头去,船行中途,她便又跟着苏子璃悄然换了两次画舫,很快又在人流最密集的南市附近上了岸,转乘马车。
在画舫上时,顾卿晚还能约莫知道到了哪里,等上了马车,车门车窗都被关的严严实实的,她坐在马车上只能感觉马车来回拐来拐去,很快她便迷失了方向,自己都不清楚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苏子璃大抵是怕秦御查到他,故此并没有和她同车,反倒在上岸后,带着文晴登上了另一辆马车往别的方向去了。
顾卿晚独自坐在空荡的马车中,听着车外传来的市井叫卖声,恍惚了一阵,突然便扬唇笑了起来。
这种自由的气息,她已经许久不曾感受过了。
酒楼中,‘文晴’和‘顾卿晚’一直在休息室里聊天,换好了衣裳,‘顾卿晚’觉得有些累,丫鬟便伺候着躺着歇息,且还吩咐了外头的侍卫,让他们下去传话。
其中一个侍卫留在休息室外,另一个便快步下了楼,向宋宁禀报道:“侧妃的身子好像有一点不适,在上头歇下了。属下已经和牡丹亭打过招呼。”
宋宁闻言心知顾卿晚有孕之事儿,害怕出了什么问题,忙忙亲自上了楼,站在休息室的门前问道:“侧妃还好吧?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里头便响起了‘顾卿晚’的声音,道:“宋侍卫不必担忧,我不过是昨夜没睡好,这会子便有些疲累,歇上两炷香就好了,不用劳师动众的。”
宋宁听‘顾卿晚’的声音平缓,并没任何不妥之处,这才安心下来,道:“如此,属下就守在外头,侧妃有事儿让文晴传个话便好。”
“烦劳宋侍卫了。”
里头再度传来‘顾卿晚’的声音,接着是‘文晴’扶着主子躺下的低语声。
大抵是顾卿晚闭上了眼睛歇了,里头没了声音,宋宁也不敢打扰,便只守在外头。
这样过了小半个时辰,里头却还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宋宁拧着眉,唤了一声,“文晴?”
里头却无人应答,宋宁顿时心头咯噔一下,又提声喊了一句,“文晴?侧妃?”
依旧无人应声,宋宁顿时面色大变,一脚踹开了门房冲了进去。
屋中内外室果然皆是空空,根本就没有顾卿晚和文晴的身影,人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宋宁顿时冷汗都下来了,脸色一白,头脑一阵空白,接着他倒看到了放在罗汉床上的信封。
宋宁快步上前,抓起信封,一眼便认出上头的字迹是顾卿晚的。
也顾不上写的是“秦御亲启”了,他打开信封,抽出里头的信,扫了一眼,顿时一股寒意便从脚底心冒了出来。
他怒声道:“快,找!这屋里定有暗道,找出来。召集兄弟们,堵住酒楼入口,搜!再派人回王府叫人,将能用的人手都叫过来,往不同方向追。还有,查问小半个时辰前都有什么人离开酒楼,可疑的全部记下来,追。城门都派遣见过顾侧妃的兄弟去把守!快!”
见跟进来的侍卫还有些发愣,像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不见了,宋宁一个眼刀甩了过去,道:“顾侧妃丢了,爷能灭了咱们全家,还愣什么!”
侍卫这才如梦大醒,应了一声,奔了出去。
宋宁捏着那封信,只觉头目森森,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顾侧妃竟然是自己离开的,她怎么就能怀里揣着自家爷的崽儿,自己离开了啊!
还有文晴那丫头,听方才屋里的动静,她是知道自家主子要走,且还配合帮着顾侧妃逃了吗?
这个糊涂丫头啊,爷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定会将顾侧妃抓回来的,到时候凭借爷对顾侧妃的爱重,八成不会对顾侧妃动真格的,可爷又岂能饶得了她这个帮凶。
真是白长了个聪明样子,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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