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起身,秦御害怕伤到她,顿时便松开了手,顾卿晚跳起来就往外走,秦御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道:“别走那么快!爷哪儿有什么公务啊,卿卿还不知道那都是托词吗,什么公务也没爷的媳妇闺女重要,天这么黑,丫鬟们毛手毛脚的爷不放心,还是爷亲自护送你们娘俩回去的好。”
秦御追着顾卿晚,连扶带搂的往翰墨院外去了。
宋宁站在廊下,眼见着主子们的身影消息,顿是长松一口大气。今晚总算不用去练剑了,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准备现在就回去补眠去。
顾卿晚和秦御沉浸在初做父母的兴奋中时,镇海王府中,云瑶郡主正大发脾气,将汤药都打碎了,床上的锦被等物也踢下了床。
她披头散发的坐在床榻上,神情狰狞的盯着自己被包裹成熊掌一样的双手,恨不能尖叫几声纾解心中的不快和愤懑。
整日里双手像废了一样,一动都不能动,还面临着拆掉包扎后,可能变得弯弯曲曲的手指,这种烦躁和痛苦,足以将任何一个爱美且野心勃勃的女人折磨的疯掉。
丫鬟明月跪在床边,瑟瑟发抖。
这几日郡主的脾气说来就来,明月实在也是怕了。
方才是谢从江来探望过郡主,大抵因为外头关于郡主陷害顾卿晚的事儿,两人一言不合便争执了起来。
谢从江离开,郡主便一直极不高兴,偏没片刻,王妃又来了。
镇海王妃许是听说了云瑶郡主和谢从江吵架的事儿,过来劝解了两句。无外乎云瑶郡主现在伤了手,以后怎么样还难说,好在谢从江不曾变心,没有退亲的意思,让云瑶郡主克制一下好生哄着谢从江,千万不要拧着将婚事给拧没了之类的话。
镇海王妃一走,云瑶郡主便彻底爆发了出来,发起了脾气来。
旁的丫鬟都被呵斥了出去,明月做为心腹,却留了下来。
此刻云瑶郡主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稳下来,她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冰冷阴鸷的眼眸,透过散乱的长发看向了跪着的明月,嘶哑着声音道:“柳叶巷那件事儿,可以发动了。你去递个话,就明日吧。”
明月闻言面色大变,猛然抬头看向云瑶郡主,道:“郡主请三思啊,一旦退亲了,便没有任何退路了啊。”
云瑶郡主顿时便眼刀如淬毒利箭射向了明月,道:“怎么?连你也觉得我现在名声不佳,人也成了废物,所以不配嫁到王府去,就算勉强嫁过去,也不会有好结果,也不可能抢的过顾卿晚那个贱人,是吗?!”
云瑶郡主的声音暗哑,却很轻,可明月听在耳中却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多言一句,忙忙磕头道:“顾卿晚那个贱人,除了一张脸,一些狐媚男人的手段,什么都不会。郡主的身份和家世,才配得上燕广王殿下,郡主的端庄和贤能,才配站在燕广王身边。奴婢这就去传信。”
明月很清楚云瑶郡主的性子,她知道自己再多嘴,只怕小命都要丢半条,于是只能明知道主子陷入了魔障,往一条死路上走,也只能盲从。
明月退出去,云瑶郡主才喘息着倒在了床上。
并不是她不肯回头,而是她身不由己,不能回头。
她的心,想着念着那个男人许多年了,从小到大,她只想做秦御的郡王妃。
她为此付出良多,如今叫她放手,她如何甘心?她如何能够承认自己不如顾卿晚,怕了顾卿晚?尤其是在顾卿晚那个贱人将她害的这样惨之后!
她不甘心,她不相信自己嫁到礼亲王府去,凭借着正室的身份还掰转不了形势!
翌日,谢府门前,突然来了一个容貌娇媚的蓝衣女子,手中抱着个襁褓在众目睽睽下跪在了谢府的门前,嘤嘤哭泣起来。
这一幕实在太古怪了,使得很快便引来了一圈行人驻足观看。
谢府的门房小厮忙冲了出来,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跪在我谢府门前?这儿实在不是你闹事儿的地方,姑娘你还是快点走吧!”
那姑娘闻言抬起头来,只见她生的五官秀美,容貌艳丽,此刻却神情憔悴,脸上挂满了泪痕,她哭着道:“这位大哥,我原本是丽卿楼的清倌人,名唤欣荷,两年前被府上的谢大公子赎了身,安置做外室。这孩子……这孩子是谢大公子,我本不想带着孩子上门的,可我……我如今生了重病,实在难以再独自养育这孩子,我求求你,你让我见谢大公子一面吧,我将孩子交托给他,我……我是死是我,都没有关系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那自称欣荷的女子砰砰的磕起头来,动作间大抵是惊吓到了孩子,她怀中的婴孩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这女人几句话简直是石破天惊,顿时便让门房小厮变了脸色,更是让一众看客们扎开锅。
“想不到啊,这谢府的大公子,平日里瞧着人模人样的,背地里竟然是个养外室,连孩子都生出来的,真是世风日下啊。”
“啧啧,这可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了。这谢府的家风啊……”
“嘿,人家姑娘如今都抱着孩子寻上门来了,怪可怜的,还是接进府里安置个姨娘的位置吧,总不能亲生骨肉置之不理吧。”
……
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谢府的门房小厮脸色顿时微白,冲着那跪着的女人嚷嚷道:“你这女人!你怎么能胡说八道败坏我们家大爷的名声呢。我们家大公子和云瑶郡主自小定亲,青梅竹马,怎么可能再外头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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