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的小东西可金贵着呢!哪里经得起这马车的颠簸啊!”
说归说,随身的药碗还是让顾筝吃了几颗,安胎保健。
看着顾筝镇定下来,胡措跳起来就是一个爆栗子,给了高義一下子。
“你!”
高義如今地位水涨船高,在吴国以一人之力敌数百军队的事迹早已经传开,随意一人都不敢这样对待他。可是胡措一脸没事人似的:“她一个女人第一次坏孩子,你一个男人也跟着犯傻是不是!赶紧停下来!再赶路把孩子给掂掉了,我可配不来!”
高義无奈得很,这个决定真的不是他做的。
顾筝自混乱平息之后,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收集这些册子,忙着搬回山上,可是好巧不巧的,近几日钦天监说会有阴雨不断,这些册子若是不及时处理,只会发霉的更厉害,遇上阴雨结果更糟。
顾筝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就一心想着这些书,高義竟然也由着她,就这么出发了。
“接下来肯定不能继续赶路了,到底是几本书重要还是孩子重要!你自个儿掂量掂量!”胡措气呼呼的下车,不理他们。
车上只剩下高義和顾筝,不等顾筝自责,高義已经抢先发话:“这事情是我不对。”
顾筝愣了一下:“嗯!?”
高義想了一下,忽然拉着她一起下车。
胡措还在暗搓搓的瞅着,要是真的继续赶路他一定继续破口大骂。
高義率先跳下车,对着车上的人弓着身子:“我背你上山,你曲着膝盖,尽量不压到肚子,我走路总比车子要轻松!”
高義没有避讳任何人,就这么大喇喇的说了做了,饶是顾筝也红着脸看了看周围,低声暗骂:“又在发什么疯!”
高義勾唇一笑:“总归是不能掂着我的孩子,也不能叫夫人不开心。”
胡措在一边轻哼一声,把脸扭向一边。
矫情!
……
大队重新出发,高義背着顾筝,示意让其他人先赶回去,他则是背着顾筝慢慢走。
刀哥和周砍怕他们两个人有危险,就留下来跟着,春花满眼都是羡慕,不愿再吃狗粮的她毅然决然的和胡措跳上马车上山。
山路崎岖,脚下石子凹凸不平,顾筝匍匐在高義的背上,认真的盯着脚下的路。
这个背脊十分的结实舒适,高義的每一步都走得稳健安心,顾筝忽然发出一声喟叹。
高義微微偏过头:“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顾筝故作感慨:“若是早几年遇见你,是不是许多路都不用自己走了!?”
她如今被宠着,多少有了几分娇气,只是这个娇气,高義喜欢。
他哼了一声:“若是再早几年,直接将你套上拉上马,回山上一辈子不许下山,那能用走的这么磨人!”
顾筝笑了起来,轻轻蹭蹭高義的侧脸:“相公……”
高義愣了一下。
他自小出身山寨,学的都是打猎抢劫,与官斗其乐无穷的本事,那些文人墨客,礼法规矩之类的从来不碰,也全无好感,可是如今跟顾筝生活在一起,他竟被她的一点一滴迷住。那些慢慢捡起来的规矩,只要是她来做,他都觉得赏心悦目。
他喜欢她晨间起来,慢条斯理的煮好一杯醒神茶茶,慢慢端到他面前,唤他一声相公。
也喜欢她认真检查衣物大小配件,认真又严肃的为他搭配穿戴。
更喜欢她祭拜之时挺直的腰背,交叠抵头的一双素手。
看着那样的她,他仿佛能想到当年的韩夫人是何等风姿。
这样的女子,不改被黄沙磨砺,而是应当生活在富庶繁荣的地方,做一个闲庭漫步月下赏花,以礼法教化天下的高雅之人。
可是她跟着他回来了。
“每次你这个神情,心中一定在想一些事情。”
顾筝脑袋一歪,搁在他的肩膀上,眼神带笑的戳破他。
高義赧然,直视前方:“阿筝,如今背着你一步一步往这个方向走,我竟有些不明白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若……”
背上忽然传来了女子的轻笑声。
高義默然。
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收的紧了一些,自耳畔传来的声音温婉而动听。
“今日,我们朝着这个方向往上走,总有一日,我们也会走回去,脚下的方向从未曾被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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