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猾,你最近天天围着他转就是对他有意思了?”
表妹道:“表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就是跟我撒气,再怎么骂我,这件事我也不会听你的。我跟文睿表哥走得?近,是因为他是同一辈人里鬼道学得?最好的……”
谭文靖两只眼睛都?红了起来?,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看不出那是怒火中烧,还是悲从中来?。
“好啊,你果然是嫌我没本事的,要另攀高枝去?了……我告诉你,你休想!”
谭文靖忽然两手?合拢,一道鬼魂之?力从背后涌出,形成一尊虚像。
然后,他就扑上去?了……
杨夕:!!
我去?!这么突然的吗?谭文靖这个“强jian”简直儿戏!
更儿戏的是,谭文靖居然打不过他表妹!?
只见谭文靖扑上去?,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整个人就被掀飞了出来?。
整个人嘭地一声拍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而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表妹,只是被扯散了一屡头发。
表妹似乎也有些震惊了:“表哥,你疯了吗?你真以为我不敢去?告诉姑姑?”
如果事情只是发展到这一步,其实一切都?还有得?转圜的余地。
这表兄妹俩,自幼相亲,耳鬓厮磨,十八九岁了,彼此还拿着彼此洞府的开?门玉牌。
这是他们的秘密,其他人并不知情。
被年长?堂哥不断霸凌的幼年岁月,表妹的房间,是谭文靖唯一安全隐秘的避风港。
然而如今他们长?大了,欺负人的堂哥也长?大了。终于开?始跟这位从来?不如自己的表弟,有了真正利益上的冲突。比如,家主之?位,立嫡,还是立贤?
就像谭文靖抱怨的那样,表妹最近与这位堂哥走得?很近。
所以当一个面色冷峻的年轻男子,忽然出现在表妹的房门口,杨夕是一点都?不意外的。
面色冷峻的表哥,也没有什么心?机,他明显一脸厌烦地看着地上的谭文靖:“你
这垃圾又干什么了?”
谭文靖?没理?他,他挣扎着从地上撑起来?,目光只盯在表妹身上,道:“你去?告!你去?告诉我娘说我强jian你!”
冷峻的表哥先是露出一个骇然的神情,紧接着,那那抹骇然渐渐被一种近似饥饿之?人看到羊肉的眼神取代了。
于是,谭文靖的人生,彻底完蛋了。
杨夕沉默着斩掉了这个心?魔。
特?别值得?在意的是,幼年被霸凌的时候,谭文靖的心?魔具象始终那黑沉沉的棺材,长?着倒刺的荆棘。这一个明明是他欺负别人的心?魔,他心?魔的具象?是人。
不只有表妹,还有出场台词统共只有一句的表哥。
从这个时候起,谭文靖的心?理?阴影,就已经不是那些可怕的东西了。
他心?中有了更可怕的东西,人。
杨夕再一次回到了谭文靖挨打的心?魔幻境,雄浑的谭氏山宅,如血的夕阳。
行刑的棍子噼啪作响,山门上的鬼脸在无声怪笑。
谭文靖趴在刑椅上,虚弱而执着地凝视着表妹的方向。
从后背到大腿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表妹的背后,是代表着谭氏千年荣耀的家族祖山。
山上的每一个鬼脸,背后都?住着一个姓谭的鬼。
杨夕感觉自己听见了那些鬼脸的在笑。
“哈哈哈,你看,他被甩了……”
“哈哈哈,他继承人的地位也要丢了……”
“哈哈哈,他不配,他害怕棺材呢……”
“哈哈哈,不像个男人,更不像谭则正的种……”
“哈哈哈,蠢死了……”
“哈哈哈,你看,他好像一条狗。”
天空中忽然下?起淋漓的细雨来?。
杨夕忽然察觉,那些声音不是自己的臆想,谭家山门上的那些鬼脸是真的在笑。
苦雨之?中,天边传来?一个仿佛心?若死灰的低沉声音:“我这辈子,活着就是一个笑话……”
杨夕一怔。
回过神来?,意识到这大概是类似自己心?魔中“天地不仁”的一句话。
原来?那不是天道给寄生的心?魔分派的任务,而是真的各人心?魔本身的映射,因为人的不同而不同。
然而无论如何?,杨夕知道幻境中出现四项天劫之?
一,并且这声音响起的时候,表层的幻境就要碎裂了。
将?会露出独属于每一个人的,真正藏着那个寄生的怪物?的底层心?魔世界。
压抑的黑山片片崩碎,露出黑色的泥沼。
怪笑着的鬼脸旋转着尖叫起来?,杨夕抬起头,发现果然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片沼泽。
但是这一次,她看到了沉在泥沼最底层的谭文靖。
一张鬼面覆盖着他的脸,四肢张开?,静静地悬浮着。
他看起来?已经放弃了挣扎……
看着沉睡的谭文靖,杨夕心?中有了那么点明悟。
所以这就是鬼修们纷纷发疯解体的原因了。
真魔引动之?下?,饿鬼道的心?魔实在难以忍受,于是主动或被动(暂时不清楚)地放弃了挣扎,意识就这样沉睡了。
没有了自我意识的鬼修,就成了一个普通的鬼魂。
不断重复生前?痛苦体验,制造可怕情境,甚至寻找替身。
然而那么多鬼修,其中肯定不乏意志坚定之?辈。
真魔□□之?后,居然一个都?没撑下?来?,连薛先生也……
想来?这下?三道心?魔难过,是事实,而非夸大其词。
就不知是天道在轮回时,派发给饿鬼道的心?魔格外凶恶,还是鬼修的特?殊性对心?魔的抵抗力更差。
毕竟,基于肉身的一切体验都?弱化甚至消失了,那么精神世界,对于喜怒哀乐的感受就会变得?更强烈,这也是合理?的推论。
杨夕也是在炼狱图里,以纯灵体状态存在了很长?时间的。
所以她知道灵体状态,多么的容易被各种情绪感染操控,循环几个月都?清醒不过来?。
从这个角度讲,散仙应该也是一样的。尽管是自行兵解放弃了肉身,本质上也是灵体。
杨夕不自觉点点头,觉得?想通了散修为什么大多不问世事。
因为十丈红尘里的爱恨情仇,于他们而言实在太影响生存质量了。
从这个角度看,仙灵宫白镜离真是个狠人。
但是这样一来?,又有一点说不通……
如果眼前?的这个谭文靖,沉睡于此,以至外部世界的本体接近溃散。
那么刚才棺材里被表哥欺负的谭文靖又是怎么回事?
广场上
被亲爹差点打死的谭文靖又是哪里来?的?
那些个谭文靖的精神仍然是活跃的,并且杨夕斩破了那些心?魔之?后,“他们”在消散前?甚至会获得?一瞬间的清醒。
杨夕无比确定,那些清醒的时候,那个狭隘的,懦弱的,中二的灵魂,就是谭文靖本靖。
杨夕绞了绞手?指,忽然仰起头,对着虚空中问了一句话:
“沈先生,其他人心?魔发作的时候,通常是一个幻境,还是多个幻境?”
心?魔幻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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