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一愣:“死狱和外面断了联系吗?”
“事发那天便断了,至今已经三年了。”
“那关于外界的局势,先生又是如何得知?”离幻天灭门,昆仑、仙灵大祸,这总不能是瞎猜的。
沈从容于是笑了一下,整了整衣衫。
薛无间也笑,由着他得意。
杨夕懂了,极为震惊道:“沈先生可以把天下事都掐算出来吗?”
虽然知道这位外号叫天算,可足不出户而知天下,这也实在逆天得有点过。
沈从容翘脚:“我要有那本事,蓬莱要生事我通知昆仑了,还能由得他们猖狂?”
薛无间撇他一眼,嗤道:“你要有那本事,躲在地底下也躲不过天雷劈死!”
杨夕好像从薛无间的话中抓住了什么。看一眼二人神情,似乎不能乱问。
又看出来沈从容有点顽童心性,拍道:“沈先生这么大能耐,杨夕从来没见过,求先生看在我年纪小,给我讲一讲!”
这马屁拍得直接而露骨,沈从容一副屁股很舒泰,精神很恹足的模样。果然不吊着杨夕了:“其实也简单,算不准具体发生了什么,那就化整为零,掐着主要的几个人物算吉凶嘛。”
杨夕还是不很懂。
沈从容笑着,很有那么点摇头摆尾的意思:
“我给离幻天十二个长老,四个太上长老连同掌门挨个卜了一卦。除了夏千紫那个小娘们儿,各个是必死之相。就算他们不是死在灭门的时候,他们全死之后,也必然要灭了。”
杨夕恍然点头。
“仙灵宫,水相长老必死之相,木相长老大凶之象,白镜离卦象不可算,方沉鱼卦象是个千年一衰。”沈从容手指点点桌面:“所以应该没出什么大事儿,但总觉得要内乱的样子。”
杨夕又是点头。
“昆仑的卦象特别了一点,花绍棠常年就是个大凶卦象,这就不说了。邢铭大凶,苏兰舟大凶,高胜寒大凶,江如令总算得了个中运。所以我想着,昆仑虽然没灭,但应该是出了大事儿,且损失不小。”
杨夕忍不住问:“白允浪呢?”
沈从容脸色有点怪。
杨夕急了:“难道死了?”
薛无间对沈从容道:“白允浪是她师父。”
沈从容很不情愿的开口:“白允浪上上大吉。”
杨夕:“……”
为什么我有种,师父果然背叛了整个门派的错觉……
薛无间乐出了声,点着杨夕道:“咱们沈先生给白允浪起卦,从来都是上上大吉,你那师父就跟个吉祥物儿似的。”
杨夕:“……”
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沈从容很有点怅然的样子,却还是瞪了薛无间一眼,对杨夕道:
“白允浪气运之旺,的确非常人能及。寻常人一生努力的事情,他可能坐在家里就掉头上了。寻常人必死的局面,于他可能抬抬脚就过了。跟着这么个师父,有好处……”
杨夕想了想,“那不对呢,我师父一心为昆仑,可是还被逐出师门了呢。还被写上了诛邪榜。”
沈从容笑着摇头:“当年他被逐出昆仑的时候,我也想过,难道真是我观气之术出了错处?可是蓬莱一叛,我就知道了。原来应在这儿了,白允浪若是还在昆仑,这么一场浩劫似的战败,顶缸的可不就是他了么?”
杨夕震惊似的张嘴,这怎么好像邢师叔在大祸临头的时候给师父顶了缸一样。
“不是……不是这样的吧,我觉着我师父……肯定是宁愿顶缸,也想留在昆仑的。”
沈从容道:“气运好坏,无关人的意愿。天道是按你的得失来评判的。”又瞄了杨夕一眼,“比如你们战部邢首座,这辈子都是个捡烂摊子的顶缸命,可我看他背锅背得挺开心的么!”
杨夕:“……”
他还真不知邢师叔有这等爱好。
“那……我师父气运特别旺,是不是也有气运特别差的?”
沈从容一拍巴掌:“巧了,沈从容此生见过气运最差的两人,你还真都见过。头一个就是你们刑堂首座高胜寒,大约也就是这么着,所以你们花掌门排继承人的时候,是白允浪——邢铭——高胜寒这样的次序吧。”
杨夕:“还有一个呢?”
沈从容一斜眼睛。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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