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你们能吃的饱一点。让笨爸笨妈不要生吃的,吃得少更抓不着虫儿了。你们乖乖的,小心蛇洞里的怪蜀黍,它最喜欢偷人家小萝莉了。有大家伙欺负你们,不要怕,啄瞎它眼睛!”
弟妹们吱吱叫,完全不懂怎么回事。
鸟崽子吧嗒着掉了两滴眼泪:“等我学到本事了回来接你们,再不让你们挨饿的。”
等到笨笨的鸟夫妻再次满身疲惫的飞回来,窝里的小雀雀就只剩下三只了。笨鸟夫妻久久哀鸣,嗓子里嚎出的,那都是血。
宁孤鸾膝下一软,怆然跪倒:“爸爸……妈妈……”
泪珠滚落,在泥土的地面上砸出连个圆圆的小坑。
其实宁孤鸾并不知道,笨鸟夫妻回来之后,到底有没有这样哀鸣。还是,它们可怜的脑筋,都未必发现少了一只小雀雀。
宁孤鸾只知道,修行无岁月,世上已千年,妖修的进境又是如此之慢。
再聪明的鸟崽子也是个小畜生,并不太懂什么叫岁月,甚至没听过有个词叫寿元。
当他终于有本事拔山涉水的回到故乡,却发现那片林子位置,是一个繁华的村镇。
宁孤鸾伏地痛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可怜的鸟崽子在通天道上折腾了几百年才猛然发现,为什么自己从来不快活。它言语恶毒,脾性乖张,直立行走着就散发出一种鸟爷不痛快,也不想别人痛快的气场。
原来这才是它的心魔,这才是它的执念。
它一直一直,都后悔自己曾经修仙。
沧海桑田,物非人亦非。
衣锦还乡时,却发现那个想让他骄傲的人,已经在时光中过完了自己的一辈子。
入道之礼,割掉的不只一缕发丝,而是与这滚滚红尘的牵绊。
爹娘过世不曾扶棺摔盆,青梅长大不曾花轿迎门,知己逢难不曾醉酒相伴。
多少离合,几分悲欢,命长命短。
这独属于修士的凄凉。
“何为而所愿?”
宁孤鸾抹一把眼泪儿,收起了翅膀,瞪着一双黑豆似的眼。
“我想爹娘活过来,行吗?”
佛陀没有声言,又问一遍:“何谓而所愿?”
这就是不行呢。
妖修,总是单纯质朴,没那么多奢侈的妄念。宁孤鸾扇扇翅膀,想起那张很丑很丑的纸片脸,低落的说:“那我想再也不失去亲人了,行么?”
“何为尔所愿?”
这也不行呢,黑豆似的小眼睛黯淡下来。“那起码,他们离开的时候,我想都能看见。”
清风拂过,是佛陀的轻叹,“助尔成圣。”
……
本来宁孤鸾这就该醒了。但可是,可但是,凡事有例外。诸位可还记得我没嘴贱神烦爷会飞的鸟师兄是个通窍?
资质不错,一个小加持就结了鸟丹。然后就迎面遭遇了金丹真人的心魔。
真心魔。
宁孤鸾站在一扇门前,动也动不了。月光透过细细的裂纹,浅浅的照在黄黄的鸟嘴巴上。
人偶堂很穷,修门板的钱都没有了。
师父也不怎么上心这些,连灰尘都懒得擦一下。
一旦有了闲钱,他总去昆仑灵酒坊打一种很贵的,叫“忘忧”的酒。
师父喝了酒,就会掀开道具室角落里那具人偶的白布。
乌发红唇,栩栩如生。
师父会抱着那人偶一遍遍的念叨:“云娘,云娘,我想你,我真想去找你。”
或者是:“师父,你放心,我捡了个会掉毛的小家伙,绝不会让你的人偶堂断了传承。”
宁孤鸾每次蹲在门外,都听得手脚冰凉。生怕师父喝着喝着,一个小高兴就去找师娘了。 连人偶术也不敢学得太上心,就怕哪天师父忽然对自己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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