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
邪法师大约是这几人中最心软的一个,见他一副心如死灰模样,动了恻隐:
“你说你又打不过,既然不能控制断龙闸,何苦妄想围杀我们,等到人齐?”
杨夕眉头一动,就想骂他。
犬霄拉住。
只见邪法师叹息,一把嗓子华丽丽清亮亮,唱念一般:“本想等你死了练个骷髅将军,你这般自己作死,我不把你活剖了取内丹,对不住兄弟们的重伤啊……”
一个“啊”字百转千回,生生把杨夕“不要对敌心软”几个字堵在喉咙口。
侧头对犬霄道:“我好像理解你说的虚伪了。”
犬霄龇牙:“不算,法师是好人,没惹着他轻易不剖活人。”
邪法师天生是个小变态,心情好了剖尸体庆祝,心情不好了剖尸体泄愤,心情无聊了剖尸体解闷。能忍住了不轻易剖活人,已经分外不容易。
不要太多要求一个变态,他长成现在这个柔软性格,已经难得。
再看郭长泽靠在墙壁上,两眼无神,目光涣散,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并不是刻意等你们。”
邪法师的刀子顿住,这好像就有点下不去手了。
杨夕眉毛一立,头顶的草叶子都跟着晃:“别信他,他能有实话?”
郭长泽惨笑。
眼前这帮子修士,都是泥淖挣扎,趟过血火,心狠手辣的东西。他们想得出蓬莱不把大陆修士当人看,可他们想不出蓬莱不把大陆修士当人看的程度。
恰在这时,远远的传来几声稚嫩的惨嚎。
郭长泽望着出去的方向。
不一会儿,就见到闻人无罪手提滴血的长刀,杀神一样的走回来。对着杨夕点个头。然后向着郭长泽走过来,咬字清晰:“就这几个人,给古先生赔命还不够。我闻人无罪若能活着出去,必要你点擎苍满门殉葬!”
郭长泽笑着看他,眼角现出细密的纹路。
“你活不出去了。”
徒儿们,慢点,为师跟你们一路。
郭长泽忽然运起最后灵力,猛冲丹田。那处是金丹的所在,金丹受激,就要自爆。
杨夕等人一见他豁出去魂飞魄散了,急忙后退。
闻人无罪却咧出一个血腥的凉薄笑意,手腕一翻,一只石头小碗忽然化作了透明晨钟,把郭长泽连同未爆开的金光一起兜头扣住。
“哐―”
声音闷闷的,爆炸的全部余威,也不过是震得持钟的闻人无罪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
闻人无罪抹一把唇角的血:“同归于尽,你也配?”
犬霄这才反映过劲儿来,“我了去,你那什么东西,金丹真人自爆都扣得住?”
喜大普奔状奔了过去,绕着那透明罩子转了几圈,盯着那钟的目光就像在看祖宗:“有了这个,杀出死狱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啊,没准都不用杀……”
闻人无罪径自揣怀里,“昆仑的避世钟,刚那几个小子手上缴的。”
犬霄不垂涎了,余光瞥了杨夕一眼。
杨夕心中忽然冒出个骇然的猜测:“闻人,你怎么会对避世钟这么熟?刚刚……你还使了昆仑的空步和瞬行……”
闻人无罪没觉得怎样,掀唇一笑:“道爷投过三十几个师门,其中有昆仑一个很奇怪么?昆仑可是收徒最松的。”
杨夕虚弱的:“你……谁能证明?”
闻人无罪面无表情,“我说了你认识?我师父是个刑堂的灵修,平日都戴面具,在门派存在感也低。”
杨夕:“……”
千万头长得既像羊又像骆驼的动物,奔腾着从心头踢踏而过,蹄子甩得极欢快。
邪法师正扑在郭长泽自爆的地方痛呼:“我的心呐!我的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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