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无罪眼前骤然宽阔起来。
出来了?
回过身,却见最后一个兄弟的手臂,压在断龙闸下,正在微微的抽搐。
只有……我出来了。
闻人无罪跪在闸门旁,握着那只抽搐的手,直到它变得冰冷,彻底僵硬,再没有温度。
闻人无罪睁开眼,地上的情景和当初跑出去的并不一样。
显然事后胡山炮伙同点擎苍又开过后面的闸门,往里面放过新的怪兽。有活着的兄弟跟着怪兽一起撤到了这道闸门下。
可这最后一道闸门,始终没有打开。
“是我无能……”闻人无罪的双手微微颤抖。
犬霄的双手也在颤抖。
他不是自愿进的死狱,甚至不是被仇人追杀逃进来的。他是被自己的亲爹,以“行事无状,丢尽了家族颜面”扔进来自生自灭的。
暗无天日的地方,他爹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他从小就不明白,怎么会有一个亲爹会让儿子在家族的刑讯室里长大。
自由……
灵敏的鼻子只要闻见这个味道,都会觉得通体毛孔都张开了。他甚至有了点晕眩的感觉,那滋味就像刚刚跟世上最美的女人干了一炮。
“走吧。”杨夕说。
连同刚才跳着脚要往回跑的喜罗汉都拾起禅杖,二话不说的迈步。
不论为自由,还是为仇恨,眼看着曙光就在眼前却因为谨慎而放过……亡命徒的作风可不是这样。
然而杨夕刚迈一步,便忽然顿住。
“怎么了?”邪法师侧目去看她。
杨夕从怀里掏出一块正在燃烧的绢帕――离人锦。
燃烧的离人锦,预示着持有另外一边的人,生命垂危。
珍珠……
杨夕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软。看见翡翠尸体的那天,那种井水漫出来的无力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杨夕!杨夕!”
恍然回神,杨夕发现自己竟然跪在了地上。
离人锦,已烧尽了。
站了两三次,才勉强站起来。
杨夕道:“没事,我们走吧。”
昆仑出事了。
杨夕心头沉沉的,咀嚼着自己的猜测。
腰间阵阵悲鸣的昆仑玉牌,那绝不是个好动静。
再想起卫明阳的突然倒下,犬霄口中说的天时,杨夕心里愈沉。
有时候从蛛丝马迹中理清局面,并不需要多么伟大的智慧。它只是需要你,克服恐惧,直面心中最不敢相信的猜测。
杨夕并不恐惧。
她只是心中漫过一阵深切的悲哀,为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就在杨夕突然跪倒,众人目光都向他聚拢的时候。
缓缓升起的断龙闸边,忽然发生了一点清脆的小磕碰,“啪”。
这时候,只有闻人无罪冷情薄幸,从头至尾没瞟过杨夕一次。睁着一双利眼,直勾勾盯着周边。
大喝一声:“哪跑?”
原是点擎苍众人早不知用什么方法隐了身形,就藏在众人身侧,在等那个“天时”。
闻人无罪抄起手边长刀,提脚就追。
半身赤.裸的妖狼少年,伴其左右。
只是这孩子明明两条腿,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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