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夕看了看程玉瑶那狗啃一样的斑秃后脑勺,一夜过去,长出了点短短的毛茬。杨小驴子一本正经道:“他们是嫉妒你,长得好看!”
不远处,一队剑修巡逻路过,抖着肩膀笑得风中凌乱:“到底是白师兄看上的徒弟,太尼玛像了!”
程玉瑶接过干面饼,一抽一抽的咬:“你扛着十三哥做什么,他是考试被虐昏倒了么?”
杨夕迟疑着看看肩膀上架着的程十三,“昨天晚上……他昏倒了……我正要带他去看病……对了,‘志’殿对应的复试里面,有傀儡师的考试么?”
谁知程玉瑶的脑回路忽然间灵光一闪,搭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方向。
昨天晚上?十三哥可是程家最俊俏的美男子!
昏倒了?十三哥的身体好像一直不大抗造!
程玉瑶一眼看见程十三手腕上的道道红痕。雪白皮肤上道道红痕当真醒目又暧昧!
程玉瑶心中狂呼:不!十三哥!我鲜花一样的十三哥!你怎么就这么插……
“没有没有,‘志’殿只对应一个‘剑修’,一个‘战斗常规’,我先走了,再见再见……”程玉瑶两手抓着面饼,风一样的速度跑回去排队了。
果然变天了么?剑仆都敢对十三哥伸魔爪了,我阴险歹毒、邪恶狡诈,貌美如花的十三哥!我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么……
杨夕淡定的驾着程十三的胳膊,又先后去了“脉”殿和“悟”殿,等了一会儿见到“交流沙龙”的同伴从里面出来,得知也没有。
“根”殿和“识”殿杨夕自己进过,知道情况。如此一来,就只剩下“骨”殿了。
杨夕之所以最后来‘骨’殿,实在是因为“骨”殿的门口太……壮观了。
“哎,这位小友,我观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秉,将来必成大器,不若来我体修堂如何?”
“哎,这位小友,我观你天生六指,生而有异,将来必成大器,不若来我机括堂如何?”
“哎,这位小友,我观你肤色黧黑,伸手不见五指,将来必成大器,不若来我暗影堂如何?”
“哇――不带这么埋汰人的――”肤色黧黑那位,哭了。
杨夕默默的:姑娘,虽然你确实有点黑,但还是好可怜……
整座“骨”殿门口,密密麻麻站了数百位修士,仙来镇上站街拉客的花娘都没有这么热情。杨夕听了一会儿,大致听明白了。
这些奇奇怪怪的堂,大多是些在修者中不大普及的旁门左道――比如机括、比如调香。
还有一些,是修行的内容本身广为人知,但因为昆仑在这方面的积累并不深厚,所以在昆仑就比较边缘化――比如体修、比如驭兽。
最后的一些,则干脆是在修士当中,颇受忌惮,甚至鄙视的内容――比如……
“哎,这位小友,我观你满脸杀气,命中带霉,将来必是走到哪里又让人死到哪里的逆天之人!魔修堂吧!”
杨夕惊恐的被一群人拽住了。
“哎,这位小友,我管你嘴唇削薄,必是刻薄而话少,天生的乌鸦嘴要不要更给力啊!诅咒堂!”
“哎呦呦,小姑娘,你肩膀上这个小哥,唇红齿白,花眉月目的,双修真真是再好不过了,来合欢堂吧~”
杨夕:我就这么吸引这种受人歧视,或者受人鄙视……的东西?
“呵呵呵……那是因为你天雷锻体,受过天道诅咒。”一把沙哑难听的嗓子响起。杨夕一抬头,只见一个面容平板如纸的修士,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那修士鼻扁平,唇五色,眼中空洞若无物,低头看了一眼因为拉扯而倒在地上的程十三,干对其他几人道:“你们放手吧,她是来找我的。”
另几人很干脆的松了手:“什么嘛,老纸片可真会跟人抢好东西。”
杨夕好容易脱身,连忙捡起被磕碰得破破烂烂的程十三,屁颠屁颠跟在纸片修士身后逃离现场:“前辈,您是傀儡师吗?”
那人长得僵硬,动作却十分潇洒流畅,淡淡然一扬手,轻蔑道:“傀儡师,多低级的东西。我是人偶师。”
杨夕虽然不明白,但是觉得很厉害!
人偶师带着杨夕穿过一众人群,钻进根殿侧面的一幢小棚屋。一路行来,那些“拉客”的修士,似乎都下意识的避开二人。
人偶师盘腿坐在破破烂烂的板床上,干巴巴的开口:“有什么问题,问吧。”
杨夕觉得问题可多了。
“为什么那些前辈要这样抢学生呢?这些……堂,很不容易找到徒弟吗?”
“拜师昆仑者,十人九剑修,这些杂七杂八的科目,又不能对修为和战力有实际上的精进,愿意的自然少。更主要的一条,昆仑的规矩,除了一主修,两辅修,还有许多大课,课程繁重不说,多选的课目还要收费,价格还十分高昂。
而这些客座授课堂,都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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