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道父亲去找孙大人喝茶是为何……”
楼湛面无表情地拆开另一封信。
是江锦写来的。
江家已经安定下来,江蕴采也重新活蹦乱跳,江锦这封信奇长无比,写满了江家名下的钱庄、布坊、酒坊、胭脂坊、船坊、玉器古玩等等店铺的方位与价值,楼湛眉尖抖了抖,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往最下面一看,是江锦叹息般的语气:外甥女要出嫁了,舅舅这儿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除了这些店铺还有一些奇珍异宝,等大婚时直接送去……
……
嫁妆?!
一穷二白了两辈子突然暴富的楼湛忍不住再重新看了一遍信上所写,萧淮又递来一个盒子,道:“同一封信一起送来的。”
楼湛顿了顿,打开盒子一看,全是地契房契一类的东西,上面写的都是她的名字。
楼湛无言,默然片刻,吩咐人将东西收好,决定此后先去江家一趟,把这些东西还回去。
日子又恢复了平淡,楼息依旧吵吵嚷嚷要去参军,闹得楼府鸡飞狗跳。春闱结束,楼挽考中会元,一时间风头无两。
楼湛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平头百姓在议论楼家,时不时还能听到有人感叹“楼大人怎么还不结亲,世子该等急了吧”,便选择性无视。
春日已来,城中小河解冻,杨柳也抽出了嫩芽。楼湛盯着拱桥上垂下的柳枝,眯了眯眼,再看向旁边的小茶坊,依稀想起了这是去岁同萧淮碰到的地方。
楼挽……
犹豫良久,楼湛叹了口气,慢慢踱步回府。萧淮被太皇太后叫进宫中还未回来,楼息正在赌气,等着她的只有楼挽。少年的身量已经比她高出一些,秀逸的面容依旧显露着羞涩温柔,只是比往日少了些许自卑和小心翼翼。
楼湛笑了笑:“阿挽。”
楼挽脸色一肃:“是!”
楼湛摇摇头:“不必如此。阿挽……你说,一个人是知道真相重要,还是活得开心重要?”
楼挽思考了一下,肃容道:“若是不知真相,岂不是如孩童一般,只能懵懵懂懂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若是阿挽,阿挽一定是要知道真相。”
楼湛沉默半晌,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他,转身离开。
楼挽看完信,知道他的身世后会有什么表现,不是她能预料的。她只能暗暗祈祷,楼挽千万不要钻牛角尖。
一夜过去,楼挽的表现出乎意料的平静。
楼湛本来想问问他的想法,看他依旧如往日一般,还是没有问出口。
直至楼息真的去参军前的一夜,楼家的饯别宴上,他才喝得微醺,低声对楼湛道:“阿姐,对不起,我想我还是当一个懵懂的孩子最好。”
他的眸底光芒微敛,尽是复杂与痛苦之色。楼湛抚了抚他的头,没说什么。
《山川录》的编撰也差不多收尾,接下来的事可以交给沈扇仪一个人处理。按照原本的想法,楼湛递了辞官信,准备同萧淮一齐回业阳成亲。
楼府一下子就要少了两个主人,岚姑眸中也微微含泪。楼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心情却极为低落,扬州也算是一个伤心地,他斟酌许久,只向楼湛揖了一个大礼。
“阿姐珍重,愿同世子百年好合。”
在云京外分道扬镳时,楼湛举目望去,城门边竟然站了许多人,仔细一看,沈扇仪,孙北,大理寺一位主事,张御史……还有□□书的众位大臣。
他们遥遥站着,脸上都带着微微笑意,朝着楼湛郑重地揖了揖手。
楼湛眨了眨眼,忽然就觉得眼睛发涩。
***
靖王世子的婚宴,并不铺张。只是各方送礼的络绎不绝,最为耀眼的一是宫中送来的,二是江家送来的,三是陈家送来的。
陈子珮也来了。
云州离扬州本来就近,他来倒也正常。只是来就来,还携带了这么多贵重礼物,楼湛就不得不怀疑了:“你哪儿来的那么多东西?”
陈家在南平王的掌握下几乎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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