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依然为她的话而震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的心在这一刻不可抑制地跳动着,“你希望我做什么?”
方瑾闻言,笑了笑地坐回原位,她也是精明人,知道老妇的心真正地被打动了,“婆婆,我方瑾毕竟是外来者,由我去提,皇子会难做的,这样阻力会更大,但婆婆就不同,你得高望重,身份特殊,并且没有血统的困扰,由你来发话,那么阻力是不是会小得多?对于其他的胡人而言,呼延勃要进行改革就会更容易。”
阿彩婆婆突然大笑出声,看到方瑾今夜第一次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这时心里才平衡了一些,笑容一收,“你倒是想得美啊,拿我来做出头鸟,将来有祸事也是我来担,方瑾姑娘,按你们华国人所言,你的算盘打得太响了。”顿了一会儿,“你这样做是一己之私还是宅心仁厚?”
最后一句算是调侃了,方瑾心里暗骂这老太婆忒精了,不过脸上却是笑道:“既是一己之私也是宅心仁厚。”她很有可能会为呼延勃生儿育女,自然要想深一层。
老妇听后,没有失望,脸上反而有着淡淡的喜悦,一直担心只有皇子那个傻孩子在一头热,方瑾是不是全心全意地爱他,她不确定,问了加那问了安雷,但她依然有着怀疑,那孩子对感情过于执着了,可能来源于苦难的童年。
但现在她不再心怀忧虑,一个打算要为男人生儿育女的女人还有何可值得怀疑的?“为什么你会笃定我一定站在你这一边,呃,即使你说过你我有共同的目标。”她很好奇她的动机。
方瑾却摇了摇头,“凭直觉,直觉告诉我阿彩婆婆不会推了我的诉求。”笑了笑,“那婆婆呢?又是为什么样要帮我?”
老妇再度大笑出声,最后却是感慨地轻叹一声,“我老了,活不了多少时日,我怕我一走了,那孩子的身边会连个嘘寒问暖的人也没有,别看他是那么高大,素日里也是一副天塌下来老子会扛的表情,但他的这里很寂寞。”她伤感地对着方瑾指了指心脏的位置,浑浊的老眼里有着泪光在闪,安茉儿当年做得太绝情了。
方瑾没想到会听到这么让人动容的话,暗暗抽了抽鼻子,真讨厌人与人这样的感情,对,讨厌死了,但她的眼睛里对老妇多了几分尊敬,难怪他会那么依恋这老妇。
老妇这回接过一旁侍女手中的茶壶,给方瑾倒了碗奶茶,看到方瑾忙起身抓过她手中的茶壶,亲自恭敬地给她倒了满满一碗奶茶,她没有阻止,也许方瑾的到来不是一件坏事,这么多年了,胡国内部蠹虫很多,这颗参天大树外表枝叶繁茂,内里却是早被掏空,该是有些新鲜血液流动了。
心事得到了缓解,老妇脸上的皱纹似乎少了不少,伸手握住方瑾松开茶壶的手,看到她愕然地抬头,她道:“告诉我,你与三皇子之间的那一段情事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一提到她与呼延赞的关系,方瑾的脸上那分自然变得有些尴尬了,她居然与一对亲兄弟都发生过关系,但这些胡人好像不在意似的,所以她的心里一直不再那么紧绷,可现今这个老妇却是拿这问题来问她,她的心不禁抬高,摇着头道:“我与他之间未有什么情事?如果有,我也不会与呼延勃在一起了,我……与他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那段出卖胡国王庭的历史,她不想提,不过如果老妇执意要问,她也不会隐瞒就是,她就是这样直性子的人,姑姑以前骂她傻,说她这样会被人看穿穿的,也会很容易得罪人,可她不怕,后来有真儿护着,她更是变本加厉,宫里也许真的没有人是她不敢呛声的,因而来到这胡国她一直没改掉这种性子;
老妇却是阻止了她再说下去,“这样就好,今日你所说的我都会相信,希望你不要骗我这个老婆子,那可是天理不容之事。我们胡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框框,以前的事没有人有兴趣追究,但你要谨记一条,你现在是皇子的女人,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要对皇子一心一意。”最后她的面容十分的严厉。
方瑾暗松了一口气,不愿再想起她曾与呼延赞的那点子往事,点头道:“婆婆放心,我方瑾不是水性扬花的女人,我既然选择了呼延勃,只要他不负我,我绝不负他,我可以当天立誓。”
老妇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这时候才缓缓地靠着身后的靠枕,“夜已经深了,你回去吧,孛贴儿,你送方瑾姑娘回去吧。”
方瑾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不会死皮赖脸地赖在这儿不走,站起来道:“那我就行告辞了。”看到老妇闭上眼睛轻嗯了一声,她转身离去,正要出穹庐,突然回头道:“婆婆,你的那腿是风湿症,用艾叶炙一炙会好些,回头我让人给你做一张高些的床,这样就不会让湿气从地上钻到骨头里。”
老妇闻言,抬头看着她一片波光粼粼的眼睛,嘴角弯起,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容,“我这老毛病很多年了,年轻那会儿没注意身体落下的病根,方瑾姑娘有心了。”看到她微点头转身即离去,又道:“改天我会试试姑娘说的法子。”
方瑾原本有些自嘲自己多管闲事了,但听到老妇说要试试,她的脸上也多了点笑容,“方瑾不会害婆婆的。”
阿彩婆婆开始有点喜欢方瑾了,这个女孩的眼睛很亮,不是那种烟视眉行的人,待方瑾出去后,她身边的侍女都围上来给她按摩手脚及肩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老妇摆摆手道:“你们都不要再私下里讨论了,还有一条需谨记,就是今日这方瑾姑娘与我说的话你们一个字也不要传出去,若是让我听到,我定不会轻饶她,须知婆婆的脾气虽好,舍不得打骂你们,但谁要坏我的事,我不会手软的。”这时她的老脸异常的严肃,与她素日里温和的样子相去甚远。
那一群私议方瑾的侍女忙起身跪在老妇身前的地毯上,不敢造次地道:“是,我们记住了。”
老妇这才满意地一点头,心里开始计量起来,一夜自是难眠。
与老妇相比,方瑾倒是睡得颇舒服,她对呼延勃有信心,连这点小问题也对付不了,那要当单于的话就只能是天方夜谭了。只是没有呼延勃在身边,多少会寂寞,习惯了他火炉一样的身体以及那炙热的欢爱,想到那些禁忌的画面,她抚摸那半边床的手就是一顿,脸上火辣辣的,一大清早的就在胡思乱想,都快成色女了;
她颇为唾弃自己,起身穿衣,外头的罕珠儿已经端着铜盆进来,这回没再像往常一样将铜盆往地面上一搁,而是捧到方瑾的面前。自从这个华国女子到来之后,放在库房里的那些奢侈品都有了用武之地。
方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罕珠儿从昨夜起就很怪,表情没变,态度却转好了不少,吃错药了?伸手轻抚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你才发烧呢。”罕珠儿不悦地将她的手拨开,随即眼眉一抬道:“你可别忘了我昨夜给你下的战帖,待会儿用了早膳后,我就要与你比试。”
罕珠儿不提,方瑾还真的遗忘了,对于比试什么的,她一点兴趣也没有,遂认命地问道:“你要与我比什么?”
“赛马。”
因为有战事,所以今日几乎无人出去放牧,而是留在聚居地上。听说有人挑战那名华国女子,一大群胡国女人都停下手头的功夫聚集起来,对这些项目她们本能地感兴趣,就连孩子们也在其中穿梭。
方瑾与罕珠儿都各自牵着一匹马在那儿。
罕珠儿首先跃到马背上,挑眉看着方瑾,方瑾撇了撇嘴,也同样帅气地骑到马背上,看到做裁判的阿彩婆婆,真是万般无奈,但在一声令下时,她的表情却是一整,认真的对待起来。
两匹马同时弹出,但对于在马背上长大的罕珠儿来说,方瑾这半路出家的骑手自然是不敌她的,很快,罕珠儿马就领先在前,人人都欢呼起来。
方瑾不甘示弱,一抽马鞭加快速度,由于她认真的表情,所以即使落后也没有人嘘她,只是人人都知道这华国女子怎么跑也不会跑得赢罕珠儿,方瑾昨夜所说的爱情论看来也不过尔尔。
罕珠儿迎风而跑,如天空划过的闪电。
方瑾在后面追,可是越追离得就越远,她的心中一急,虽然内心知道无论赛果如何,她都不会离开呼延勃,从他将她追回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要与他一生一世。
而在隔了有几里路的地方却是战况紧急,那个欲吞并呼处延勃的小部落在苦苦支撑着,昨夜好梦正酣,呼延勃却是带兵过来,虽有人值守,但是半夜爬起,就给了呼延勃最好的作战时机。
开战没有多久,战事就一面倒,呼延勃勒紧缰绳,看到被安雷押着过来的小族长,坐在马上笑道:“你们哈雷一族倒是很大胆,居然敢打我聚居地的主意,趁我不在,就赶尽杀绝,连放牧的人都不放过,好,很好。”
那名族长不服地看向呼延勃,“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与我打一架,而不是卑鄙阴显地搞夜袭。呼延勃,你这个杂种,你凭什么抓住我……”
安雷一听这族长骂得难听,一脚就踢到他肥胖的下巴,这个族长很快就跌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继而更不忿地看着呼延勃,嘲笑道:“安家不要的弃子,你倒是用得很顺嘛……”
安雷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是安家的弃子,握紧拳头上前想要将这族长暴打一顿。
呼延勃却是用马鞭套劳安雷的手,用眼神制止他的举动,对于哪个部落来说,族长都是核心人物,他亲自下马上前扶起这小族长,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讶以及戒备,“我虽恼恨你的所作所为,但从远古起,我们都是一家人,有着共同的血统;
。我呼延勃虽不才,但也知道趁火打劫是小人的行为,我也是族长,要对我的族人负责。”表明了这一仗非打不可的原因。
因呼延勃的态度软了些,这小族长不再口出恶言,叹道:“五皇子,若不是我们的聚居地被人占去,我们也不会到这儿冒犯皇子的领地,我的族人也要生存啊,皇子……”这时候他掬了一把老泪,叙说着这一路迁徙的艰辛,损失了多少族人以及牛羊。
这些话让在场的所有胡人都跟着难过,本来就是一家人,何必你杀我我杀你?没受伤的人都自动给受伤之人包扎,无论伤者是敌方还是己方。
呼延勃就是想要他说这样一番话,“哈雷族长,我呼延勃虽算不得多富有之人,但若族长愿归顺于我,我定当划出一个区域给你们放牧,还会补偿你损失的牛羊,你觉得如何?”
肥族长这时总算弄明白了呼延勃迅速抓他的意图所在了,收服,他居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他微眯眼打量呼延勃,这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清楚呼延勃的长相,好一个相貌英挺的皇子,“你要我做你的一条狗?”
呼延勃摇头,“族长错了,八大部族分崩离析,我呼延一族虽是最大族,但现在四分五裂,在力量上不能与安族、耶律族、拓拔族相比,莫族依附于三哥,其他的几族也在艰难求存,此时我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也知道我有大量的财富,为何不选择一条双赢之路?”
肥族长的脑袋瓜子很灵,一听就听明白了呼延勃的话下之意,惊呼,“你要整合八大部族?”
“有何不可?现在胡国大乱,正是能者居之之时。”呼延勃自信地道,即使这一路很艰辛,但也不得不行。
肥族长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现在实力最强的三大族也不敢夸下海口要重新整合八大部族,要问鼎单于之位,须知三皇子与安胡阏氏之争仍在继续,可呼延勃那自信的面容却是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也许,只是也许,他真的能行,更何况现在受制于人,他也不得不妥协,不能带领着族人走向灭亡啊。
只一会儿,肥族长即做出决定,右手靠胸,“今后定当奉皇子为首。”
呼延勃没有太过于欣喜,这是他踏上问鼎单于之位的第一步,在华国历庚午年的夏季,一股新兴的力量正在形成,对于胡国的历史将带来新的转变与生机。
与此同时,除了安氏族长成功携安胡阏氏回到阴山北之外,其他几大部族仍未完成整合与迁徙。因此对于呼延勃这小小的举动没有一个人会在意,毕竟哈雷一族的人数比之三大部族不过九牛一毛,谁也不会将其放在眼内。
接下来呼延勃的马蹄向他聚居地那一带扫荡而去,采取主动出击的策略,大棒加糖的举动让很多小部族都选择了依附之策,再回到自己的聚居地时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方瑾接到了消息,早早就穿戴整齐带着罕珠儿在路旁等待,其他的女人一看到她,都自动给她让了一条路,没人去找她的碴,甚至还有女人亲切地与她打招呼,那天她与罕珠儿赛马的情形她们仍历历在目。
那天方瑾骑在马背上奋力直追,无论怎么也追不到罕珠儿,最后更是甩出长长的绊马索绊倒了罕珠儿的马,率先到达了终点,欢呼的人群因为她使诈而寂静无声,他们的表情上都有着愤怒,这个华国女子果然肠子弯弯;
罕珠儿从马上摔下来,但没有受伤,她跑前瞪眼看向方瑾,“你使奸招?”
方瑾骑在马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但开口时却是狡辩道:“奇了怪了,你又没跟我说过不许耍花招,你只说胜了如何,败了如何,再说我并不是胡族出身,本身骑马的功夫不如你,我用点别的手段不正好弥补了你占的优势,这才公平啊。”
“你,这是狡辩。”罕珠儿心虚地怒道,生平没见过这样耍无赖的人?
当时周围围观的胡国女人听到方瑾那说辞时,微有些心虚,这比试确实不公平,她们占有的优势太明显。罕珠儿是她们的族人,自然要偏帮自己人,所以有一部分人开口替罕珠儿讨伐方瑾,指她奸诈。
方瑾从马上帅气地下来,身体这一刻轻的就像那飞起来的鸟儿一般,从空中降到地面,她的身体极其的轻盈,当时在地上就舞起了一段孔雀舞,这让胡族女人大开眼界,舞居然还可以这样跳,精致而灵动。
在众人怔愣的那一刻,方瑾道:“罕珠儿,如果我说要你与我比舞?你敢吗?我自打八岁起就习舞,至今已有十来年了,就如同你骑的马,这对你又何尝公平?我应你下的帖子而战,是我尊重了你身为一个女子有爱慕别人的权力,但我也要捍卫我的爱情,不能就此拱手相让,再说这比试本来就有欠公允,我使点小手段无可厚非。”在阳光下,她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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