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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计除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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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再问罪。”

    这于如艺凭什么说话?许悠等人眼里既有错愕又有火气。

    “若查出此人当要如此问责。”宇文泓再一次阻止唐皇后插手此事,“荀真,孤问你,这次的事件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唐皇后的权力被宇文泓夺去,捏着茶碗边沿的手掌青筋凸出。

    冯贵妃暗中瞧到,眼有喜意,原来唐皇后也与她一样在儿子面前吃瘪,只是荀真这宫女让她看走了眼,孤狸精的本事倒是非常了得。

    “知道。”荀真语出惊人。

    许悠吃惊地看着她,“荀真,你知晓是何人所为?为何不早说?”现在事情闹大了她才说出来,心生不悦。

    荀真却是恭敬地一弯腰,“尚工大人,属下有失察之责,但是属下一直没有机会向您禀明,几次要说都有人突然出现,所以才累得贵人们白走一趟。”

    莫华依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哪曾想居然会峰回路转?

    于如艺几次越制说话,也是吃定了荀真必定不能翻身的,这计策她听莫华依说过,荀真千防万防也不会防得了那人。

    荀真对于众人的小声议论与皱紧的眉头视而不见,而是上前朝一直没说话的庄翠娥等三人道:“我再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这是谁弄的,赶紧站出来承认,我必也会为其求情。”

    这话她已是第二次说了,若那个人再不站出来,就别怪她不念旧情。

    当那件及冠礼服出事的时候,庄翠娥等人已经被荀真审问过一次了,可还没有结果出来之际,莫华依等人却是杀到了,所以一切作罢。

    许悠这时候也喝了一句,“是谁在背后捣鬼?还不肯出来认错?”

    庄翠娥等三人都急忙跪下,谁也不肯承认就是自己;

    “我已经再三给你们机会了,也算全了我们一场姐妹之情。”荀真冷道,她已经一再给对方机会了,谁知她却是一条肠子走到底。

    “荀真,你的把戏也该适可而止,典礼将至,你若再不把真凶寻出,本宫定饶你不得。”唐皇后微昂着头道,儿子胡闹也该适可而止。

    “母后何必着急呢?”宇文泓斜瞄了唐皇后一眼。

    “皇儿,母后是为了你好。”唐皇后被宇文泓压在下风久矣,她才是后宫之主,儿子要管到她头上还早着呢,也暗暗给他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再胡乱作为。

    宇文泓对唐皇后的警告充耳不闻,唐皇后再厉害也就这样了,现在唐家是依附着他,而不是他靠着唐家,这才是他能压得住唐皇后气焰的根源所在,当然她也怕他会去查她的秘密,想到她的秘密,他嘲讽地嘴角一勾。

    “荀真,你不用心急,自可以慢慢道来。”

    “谢殿下。”荀真行礼,朝外边不起眼的两名女史道,“去倒一盆温水来。”

    众人都侧目,这荀真到底要干什么?

    荀真却不理众人的侧目,等那盆水端来之后,她试了试水温,然后将剩下一半的礼服完好的一半浸于水中,轻轻搓揉着,好一会儿这才提了起来,放下那半边的礼服,抱过小球儿,然后道:“大家可以看看。”

    宇文泓步子比宇文淳快了半拍,上前一看那盆温水,水里面还有火烧过的焦灰,但焦灰之中却有一层虽然不起眼,但却是淡淡发光的金粉。

    “这衣服上有金粉?”宇文淳惊道。

    “没错。”荀真再让人端一盆水来,然后将小球儿的脚丫子放在水里,此时狗儿很听话地任她施为,伸舌舔了舔她的手腕。

    色狗,宇文氏兄弟都狠狠地瞪着这只袖珍狗儿,直把狗儿吓得不敢再乱动。

    那水里也有淡淡的金粉。

    “那能证明什么?”莫华依道,“只能证明是这只狗儿将礼服拽到火盆里的,荀掌制,这也只能更加证明你之罪而已。”

    荀真却是冷笑地看着她,“是吗?小球儿是自己所为还是被人嫁祸栽脏?礼服我一直是放得很稳妥,是不会让人乱摸的,为了稳妥之见我还在上面洒下了淡淡的金粉,肯定还有人碰过这件礼服,只要查验她的手上是否有金粉即可知。”

    她的目光看向那三个与她颇为亲密的女人,在那三人的脸上睃巡一遍,看到庄翠娥的坦荡,松儿虽有些惴惴不安但也没避开她的目光,惟有钱芳儿的眼睛不敢看她,悄然地身后搓着手。

    荀真顿时大声道:“是你,把礼服扔到炭盆中的人是你。”她的手指向钱芳儿。

    钱芳儿脸上一惊,忙吓得跪下来,“不,不是我,掌制大人,真的不是我……”

    众人都惊讶了;

    宇文泓脸一沉,“居然是你把孤的礼服扔到火里的,你不知道这是大不敬的罪吗?以下犯上,孤饶不得你。”还让他的小女人也跟着担惊受怕。

    “不,不是我……”钱芳儿头摇得如鼓浪。

    “那你敢验一验你手中有金粉吗?”荀真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要否认,心下甚寒。

    “我……”钱芳儿不知该说什么,手却背在身后,满脸的惊惶。

    “再打一盆温水来。”宇文泓冷喝一声。

    钱芳儿瘫坐在地,眼里的惊疑不定,这更肯定了荀真的话,众人也渐渐相信,主凶就是这个看似老实安静的宫女。

    庄翠娥眼里的寒意加深,没想到最后背叛的人居然是芳儿,她还以为是松儿。

    荀真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任由另外的两个女史押着钱芳儿的手按在水盆子里,而钱芳儿却是推拒着,当手碰到水的时候,大声道:“不,不要,我,我说……”使力地挣扎缩回手,泪流满面地看着荀真。

    “芳儿,你为何要嫁祸于我?我自认待你不薄。”荀真的心里也沉痛着。

    “掌制大人,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时……”钱芳儿哭倒在地道,把事情一一道来。

    荀真把那件礼服看管得很严,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却在今早荀真去许悠处回话,而庄翠娥与松儿一时又被她用计支开。这才溜进荀真的房里,抓住小球儿的脚按了几个脚丫子,然后再亲手把那件华丽的礼服扔到炭盆里,心惊胆颤地出来看到荀真回来,这才忙与庄翠娥等人汇合,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她边说边哭,直骂自己不是东西,却对众人追问是何人指使的?张口即否认有人指使,只说自己嫉妒荀真这个掌制,一时起了歪念,所以才会做下这种祸事来,只是万万没想到荀真还在上面偷偷洒下少量不起眼的金粉,这才被抓了个正着。

    荀真静静地听着她的辩解,良久,叹息一声道:“衣服上并没有什么金粉?芳儿,你终是做贼心虚所以认了。”从袖子里掏出一包淡淡的金粉来,“刚刚那水中的金粉是我悄然弄进去的。”

    所谓的金粉只不过是她故弄玄虚而已,就是让做贼的那人内心防线松散,从而漏出破绽。

    众人听到荀真这话都惊呆了,原来她不过是用法子把钱芳儿炸出来的,这荀真好生狡猾。

    钱芳儿更是哭声一停,若她胆子再大一点就好了,终是昧良心的事情,这才会被人揭穿。

    司徒尚宫道:“这宫女还是暂时押到尚工局的牢里吧,过了今日再来处置她。”

    “可及冠礼服却是毁了,这终究是荀掌制之失。”冯贵妃道,那看似柔弱的一句话,摆明了就是要追究荀真的错处,暗里挑拨皇后与太子相争,刚刚那一幕看得出母子二人在荀真这个问题上并未达成一致;

    “娘,这不关荀真的事,您就少说两句好不好?”宇文淳道,最后更是小声地警告。

    “荀真监管不严也是事实,娘娘,为了以正视听,奴婢以为还是交由尚工局量刑处置。”司徒尚宫知道皇后的心意,适时地站出来建议道。

    许悠皱眉。

    “司徒尚宫所说不错,本宫准奏。”唐皇后道,“至于今日的礼服,还是再挑一套合适的用上吧。”

    及冠本是大事,哪里知道却被这群宫人搞成这样?唐皇后已经打定主意事后定要严惩失责的宫女。

    “母后,儿臣却觉得不妥……”宇文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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