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夏君黎探头张望,“她若见了我如此,可能少骂我两句?”
“她忙着她的。”凌厉道,“这季节合宜,她自个儿养的花草都摘不过来了。”
“摘花草……?”夏君黎稍许一顿,省过来苏扶风一向是自己配调诸种毒花异草,研磨加工,多是用来给暗器喂毒。两人将粮食搬入,夏君黎多打量了一下屋内,方道:“瞿前辈今日又没在?”
凌厉叹了一口:“他若是在就好了。”
夏君黎看见他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记:“他不在了,倒是发现——没他还有点不习惯。”他指了指屋后的方向,“就比方说,他在的时候,地里一向不荒,我和扶风,还真没管过这个。”
夏君黎露出不解之色:“他不在了……是说——出远门了么?”
“不晓得去哪了。没与我们说。——其实也怪我。他以前出门,与我说,我却也一向不感兴趣,也不放在心上——所以他后来便也不说了。问了都不说。”
“多久没回来了?”夏君黎道,“他走之前——可有什么异常么?”
凌厉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古怪,一时没有便答。倒是苏扶风的声音道:“哟,又是一个。先是沈凤鸣,后是你,你们都是怀疑瞿安有什么歹意图谋,所以才来这打听长短的吧?”
两人转头,苏扶风正从里间出来,同往日里一般幽幽雅雅、轻轻淡淡,面上表情不能说是敌意,不过好像也不能算是笑意。
“你——今日是为打探他的消息来的?”凌厉便凝眉向他问。
夏君黎只能恭恭谨谨向两人再行了个礼:“我是有心赔罪,可是凌大侠、凌夫人跟前,不敢隐瞒。我确实怀疑瞿前辈和——和单先锋的死有关系,所以想来找他当面解惑。只是可惜,眼下看来,他似乎早有所料,恐怕是不会容我见着了,想来只能向你们多问一些线索。凌夫人别嫌我来得不怀好意,我也是不想再有下一次意外。昨晚刺刺和一衡在内城受袭,我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我——倘若不来,不问,便更没办法有证据——更没法找到他的下落,没法预知还要发生什么。”
苏扶风初时看着似乎想反驳,及至听到单刺刺同单一衡受袭,不免变了颜色。夏君黎知晓她的意思。“他们暂无大碍,不必担心。”他道,“只但求凌大侠和夫人,能体谅我此际亟求真相之心——勿对我作任何隐瞒,否则,我便真是无从求解了。”
“那我便也与你说些亮话,”苏扶风道,“瞿安虽然的确应有不少秘密,但你要说他去袭击刺刺同一衡,我断不认为这是他会做的事。上次沈凤鸣来问我会不会是他伪造‘金牌令’,我也是说……”
凌厉却在此时轻轻抬手,示意她暂止。“我明白你心中所虑。”他向夏君黎道,“你是不是怀疑——他就是那个‘神秘人’?”
夏君黎点头。
“不瞒你说。”凌厉道,“不止是你,我也这样怀疑。”
“凌厉……”苏扶风一时有点不敢相信般看着他。
“青龙谷那一仗之后,我很难不这么想,因为——有很多事,确实只有他能做得到。”凌厉不紧不慢道,“但我一直没有办法下这个定论,因为——‘他能做到’,和‘是他做的’,到底不是一回事。我先不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或是,他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但我仔细推敲过往发生之事,有一些断不可能是他所为——时日上对应不着。若如此说,你肯多释去些怀疑么?”
夏君黎踌躇了一下:“‘神秘人’行事已然那般出格,之所以始终没有被抓出来,便是因为归于他的事太多——以至于,总有那么一两件没法顺利解释,总有那么一两处时间没人对得上。要每一处都丝丝入扣,实在很难,所以我准备暂且绕开那些,先将几件要紧的证明出来。比如现在,我只想知道,单先锋遇害那天,他在什么地方,做过些什么?当时单先锋尸身旁故意留下了‘逐血’剑,应是那一二日时间里,凶手趁无人时,从我师父墓前偷得——不知你们可还能记得起他那两日有没有去过屏风山?”
凌厉同苏扶风对视了一眼。苏扶风才道:“坐下说吧。”
即使不用力回想,苏扶风也记得很清楚,夏君黎领禁军离开临安直至强冲青龙谷的两日——也即单疾泉离开青龙谷试作“说客”至尸身被发现那两日——凌厉和瞿安都不在家。凌厉当然是在青龙谷帮着拓跋孤一同抵御禁军。可瞿安——瞿安去了哪里,就说不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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