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怕回来被那位表弟算计,也还是得回家一趟,别让父亲下不了台。
虽说父亲早就对方家人不满,但在外人眼中,父亲是为了小妹才和嫡母一家闹翻的,既然嫡母一家已经败落,小妹这时不回来,难免有人会酸言酸语的,如果方家所有人都在他们掌控中倒也还好,就算有人说酸话不过是一时的。
但方颢纬逃了,不在他们掌控中,难保他在外不会借机造谣把事情闹大。
虽然他也一直看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一直纵着嫡母,然父亲终究是出手了,身为人子,他们不挺父亲,难道要挺嫡母?父亲需要他们表态支持他,所以小妹最好赶紧回来。
毕竟不管是外人还是庄里的人,都认为她是起因,父亲为她出手,是时候回家力挺父亲的时候了!
他比柯庆儿知道的更多,方颢纬结交的那些人,其实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们眼中只有钱,方颢纬之前与他们往来,靠的是他从二妹的嫁妆弄来的钱,嫡母为光明正大贴补娘家,给二妹的嫁妆足比大妹的厚上四五倍。
方家人为安抚住方颢纬,给他他媳妇嫁妆的一半,其他的则由方家其他人来分,至于柯二小姐那些铺子和庄子的收益,则供给方家公中的支出。
可以说他们把柯二小姐的嫁妆瓜分得明明白白,唯独正主儿没份。
柯二小姐想动用自己的嫁妆,都会被陪嫁丫鬟禀到公婆那里去,然后得到的就是一顿臭骂。
柯大少爷不是没想过帮忙她,奈何她生性软绵。
他的人去到方家,见到她,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只要她想走,他们就能护着她离开。
却被她拒绝了!
他的人回来禀报时,脸上都带着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堂堂柯家二小姐却被婆家拿捏成那样,最后胎死腹中,他身边的人竟都是一副早知会如此的样子。
大妹、二妹会死,其实都是嫡母的手笔,柯大少爷早就派人盯着方家人,才会发现父亲的人也盯着他们。
所以方颢纬能逃走,也让他觉得匪夷所思,有他爹的人盯着,他怎么逃得掉。
他想了很久,觉得他爹在算计什么,才会故意放走他,若真是如此,那么小妹应该也是其中一环,她得回来才成。
他无法亲自过来,只能让小厮给他娘传话,让他娘把小妹给劝回来。
奶娘头疼不已,对来送信的小厮道,“庆儿小姐的性子大家都知道的,她不想回去,我一个下人哪劝得动!”
再说了,小姐千方百计想要嫁给那位黎三少爷,却一直未能如愿,叫她就这么离开,她岂会甘心!
“您尽量吧!大少爷也知道庆儿小姐的脾气的,可还是这么交代了,可见大少爷那边是有必要这么做的理由的。”小厮苦着脸劝道。
奶娘摇头,小厮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劝,直到得了奶娘点头,“我尽量去劝,可要是庆儿小姐真劝不动,我也没办法啊!”
小厮点头回道,“大少爷肯定不会怪您的。”
他们这厢说好后,小厮悄悄离开,奶娘则往柯庆儿房里去。
柯庆儿主仆才从外头回来,翠翠去沏茶,屋里只柏红一人侍候。
见奶娘过来,柏红忙请她坐,柯庆儿则问,“是奶兄传话给你了?”
“是。”奶娘也不瞒她,把大少爷让人传话给她的事说了。
柯庆儿不禁气红了脸,怎么所有的人都见不得她好,都在这个时候叫她回去?
“小姐,您一直追着黎三少爷不放,他对您一直持有戒心,怕是一时半会儿都不会让您有机会接近他,不如咱们退一步,先回去一趟,等您再回来,也许他的防心就降低了,到时,岂不轻轻松松手到擒来?”
“奶娘,连你也这么说?”
“您想想看,这手握沙子,是不是握得越紧掉得越快越多?放松一点,反而能留下来呢?”奶娘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才想出这话来相劝。
柯庆儿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一张俏脸犹自绯红,奶娘也不多言,说完就走,让她自己去想。
柏红见状也不敢再劝,悄悄的出屋去找翠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