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示忠,表示愿为老太太和大太太分忧,自请去侍候黎净净。
此人当时未跟着黎净净前去黎家小院,但不代表黎净净在家时,她没在黎净净跟前嚼舌根过。
“你的心还真大啊!人家都要置你于死地了!要不是……”要不是黎漱他们恰巧赶上,他妹该不会才穿来就呜呼哀哉,然后不知穿那儿去了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黎韶熙当场给吓出一身毛汗来。
黎浅浅以前对旁人的情绪变化并不太在意,毕竟宅在家里惯了,就自己一个人,隔着计算机与网络那头的人对话,只要对方与她用的是笔谈,没有视频和声音,她从何去判断对方的情绪呢?
现在嘛!身边随时跟着人,春江还好,春寿那性子,简直了!她爱热闹又好八卦,虽然有春江在旁稳着,但她的情绪波动弧度颇大,以致于她不想注意都不成。
也就让她养成了关注身边人的情绪变化。
凤公子的情绪变化很明显,她公婆出事前,他就是有点小傲娇的大男孩,在外头很少笑,但每每一笑总能迷翻一群人。
凤家庄出事之后,他整个人沉静了下来,不再张扬,对外,总是带着被她戏称是营业用笑容的浅笑,很淡很有距离,让人想靠近却无从下手。
黎浅浅从他们两人身上学到,当他们情绪有变化的时候,她最好张开金口询问一下,否则可能会被嫌弃到不行。
经过他们的训练,因此她很快就注意到她大哥的情绪变化,想了下刚刚他们在说的话题,“其实,都过去了,何必再去追究?一直追究就表示我放不下,那反而会给我带来麻烦。我早就不想搭理黎大老爷他们了!若要重查此事,势必要再和黎大老爷他们扯上关系。”
听她连大伯父都不喊,黎韶熙暗叹一声,“知道了,你的事就算翻篇了吧!不过我们若要收拾人,你可不能拦啊!”
黎韶熙笑,黎浅浅狐疑的看着他,“你想干么?”
“还能干么?欠我们这一房的,我都要拿回来。”黎韶熙笑得没心没肺,黎浅浅歪着脑袋想了下,便点头同意道,“也好,我曾听到他们说,当年祖父打算把家业交给父亲,让他当家,他相信自己一手拉拔大的儿子,就算是庶出,也不会亏待兄长们。”
黎韶熙原身之前不曾从父母那里听说过这些,只是偶尔从黎家那些铺子的掌柜的和管事们口中听了一些,不过实在不多,他也搞不太清楚事实是怎样。
当莫清远来了之后,虽派人去查过,但这种事,当事人不会说,外人也不清楚内情,黎浅浅因为当时年纪小,大人说话通常不会去防着小孩子,只要她不表现出,自己对此事十分关注,大人通常不会避着她说话。
所以她那时听了不少八卦,“我们那位好祖母,自诩为黎家建了不小的功劳,黎家就该属于她儿子的,不过她两个儿子,一个能力有限,一个是绣花枕头好看不中用,黎家要全交到他们手上,迟早要完。”
那个时候黎大老爷连生数女,他快绝望时,黎大太太又怀了孩子,好不容易总算生了个带把的。
然而她那位堂兄身体实在太弱,别说把家业交到他手上了,他能不能平安长大,黎老太爷都愁啊!
他考核过黎经时无数回,这个小儿子的表现实在让他太满意了,满意到他得意忘形,忘了女人其实是小气的,不大度的。
在黎老太爷的心里,把家业传给那个儿子不是传?都是他儿子呗!亲的。
然而对黎老太太来说,传给长子、次子都成,就是不能传给抢走她丈夫心的女人生下的杂种。
明知丈夫留下了话,要把家业传给小儿子,她愣是将这事掩盖过去,给庶子娶丫鬟,意在羞辱他,最后以既已成家就该分出去为由,将黎经时夫妻净身出户,一分钱都不给。
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她就等着看庶子夫妻的笑话!
谁也没想到,这小子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拍平了又复活,差点没把老太太给气死。
后来的事情,黎浅浅以前都对哥哥说过,便不再重提。
“我劝大哥还是多想一想,毕竟现在是大伯父当家,父亲忙着呢!你觉得他乐意为黎家人解决纷争难题?算了吧!我可舍不得父亲将来要为那伙人费神,就留给大伯父去伤脑筋吧!”
黎韶熙听了妹妹的理由后,并未立刻答应,只道还要想一想。
黎浅浅也由他,“父亲在朝堂上的事已经够多够他烦心的了,再说了黎家人又不在京城,若要掌家,离得这么远,还不是要委托人代劳,那还不如彻底撂开手。”
黎韶熙笑着伸手揉揉妹妹的脑袋,“行了!怀着孩子呢!这种伤神的事,还是交给你哥来烦吧!”
“哥哥真不回去做官了?”
黎韶熙斜睨妹妹一眼,“我觉得我还是当个商人吧!至少我业务熟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