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双臂环胸,她只穿了一件衬衣,暗蓝和灰色的格子,长长的下摆,腰身紧致,纤长而白皙的双腿,她扬扬妩媚的眼角,瞟向那杯喝光的姜茶。
“我挑逗你,你难道会心动吗?”
陆暻泓低头笑笑,柔柔的目光荡漾在苏暖的身上:
“你不用挑逗,我一开始就对你心动了。”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我以为你不会这些甜言蜜语。”
陆暻泓惊异地笑了下,把玩着那只空空的茶杯,宠溺地看着苏暖:
“一定要有人教我才能说吗?对待我自己的女人,不需要别人来干预。”
苏暖却在他温暖而含笑的目光下,就像是个被脱光衣服的小孩子,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恼羞成怒,调皮地想要抓狂。
陆暻泓欣赏着苏暖的羞恼,好整以暇地将杯子摆好,刚一抬头想再说些什么,苏暖却跳过矮桌,跳到了他的身上,因为惯性作用,他整个人往后仰。
身下柔软的床垫传达给他安全的信息,陆暻泓刚松下神经,一双手却在他身上胡作非为起来,苏暖跨坐在他的腰际,五指大动。
陆暻泓怕搔痒,这是在和他的相处中苏暖得知的,他冷静优雅的形象无法抵挡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游戏,也因此成为苏暖以后百试不爽的对付方式。
他身上的睡袍因为难耐的搔痒被挣扎地袒胸露臂,苏暖得意地看着他的失态,呵呵地大笑,他们都忘记了这里是哪里,只是沉醉在一场无聊的嬉闹里。
终于,陆暻泓无法再忍受,他圈住她的双臂,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修长的一条腿禁锢着她乱动的双腿:
“别闹了,我认输。”
苏暖的视野里是陆暻泓拧起的眉,犹如一道墨迹,氤氲着她的心跳,她不再躁动地胡闹,安静地看着他,许久之后,眨了一下眼睛:
“陆暻泓,你这么美好,全世界的女人都想要一亲芳泽。”
她仰望着他精致美丽的俊颜,喃喃自语,一双恢复自由的手,主动缠上了他的脖颈,露出大节的白洁手臂,环在他身后的指尖微微地泛凉。
陆暻泓看着她凑上来的唇瓣,闭上了眼睛,疼惜地吻下去,唇齿缱绻,谁也没办法停止下来,这样充满了诱惑的吻。
----《新欢外交官》----
温馨旖旎的卧室内,凌乱的床铺上交缠的身影,本紧闭的房门露出一条缝,一双漆黑清澈的眼眸目睹着里面的画面,白色的身影踉跄地急速离开。
狭隘的门缝间,掉落在地的是一套折叠整齐的男装,还有那双眼睛里流淌出的泪滴,晶莹地砸在地板上,碰撞出透明的水花。
赤脚跑过空荡的走廊,越过关心询问的聂晓颖,宁儿奔进了自己的房间,手指迅即地锁上门,重重地将身体依靠在门后,不去理会外面的敲门声。
当所有的真相都真实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她再也做不到自欺,宁儿苍白着一张脸,她的眼角还挂着泪滴,慢吞吞地走向浴室。
昏暗的浴室里,她静静地站着,看着镜子里那个纯净美丽的天使,抬手摘掉了头上那如黑绸缎般美丽的假发,露出那因化疗而光秃的脑袋。
“瞿懿宁,你这个喝人血的怪物。”
她望着镜子里那一双漆黑的眸子,自嘲地轻语,没有血色的唇瓣讥诮地勾起,连她自己都恐惧厌弃着自己,陆暻泓又怎么会喜欢呢?
每一次,当林叔叔将一代代的鲜红血液注入她的身体,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可怕,竟然要这样的活着,伤害无辜,成为一个吃人的怪物。
只是为什么一定是她瞿懿宁,不能健康简单地活着,为什么是她,必须在最璀璨美丽的年纪里凋零死去?
为什么得病的就该是她,被死神苦苦纠缠的就该是她?
她在无数个夜晚问过无数次,痛恨着不公平的命运,不公平的上帝!
她做错了什么,要这样痛苦苟且地活着,又要那样悲惨地死去?
没有人回答她,她只有等死。
屋外焦急的敲门声响彻卧室,宁儿偏转过头,听着聂晓颖哽咽的呼唤声,流下了眼泪,妈妈将美好的未来都寄托在她身上。
可是她这样的人还会有什么未来,她只能死去,只能腐烂在地下。
苏暖那样恬静澄澈的精灵,竟然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知道的时候,她欣喜地笑着,然而在看到陆暻泓眼里对苏暖的在乎,她却开始流泪。
她苦苦暗恋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为什么从来不正眼看她一眼,却将一生的爱都给了她二十几年都不曾见面的姐姐?
她曾感激着苏暖,然而也嫉妒愤恨着她,羡慕她可以那样健康,那样美丽,那样的灵气逼人,嫉妒她可以那样地奔跑,可以那样地笑着。
也嫉妒她那样轻易地就得到了陆暻泓的爱情。
当陆暻泓的视线追逐着苏暖的时候,她几乎被内心的黑暗吞噬掉,苏暖,她的姐姐真的是个奇妙的人,能够轻易地勾出她人性深处最黑暗的恶魔。
从而,也更加地脆弱,更加地残忍,更加地渴望着死去,获得解脱。
纤瘦的身体软弱地靠在墙壁上,她控制不住地开始咳嗽,消瘦如柴骨的手捂着嘴,感觉到手心的温热,在黑暗的光线里,她看到触目惊心的红。
她苍白着脸,形神枯槁地抬起头,水盈盈地看向镜子里的那个自己,粉淡的唇角残留着一抹血痕。
姐姐,姐姐,那是她的姐姐,她又该如何责怪,她没想到,原来她这一生都只能这样称呼陆暻泓: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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