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
梁郁轻叹一声,迈步进了屋,站在刘陵身后,目光越过刘陵的肩头,看了一眼刘陵写的东西,轻声笑道:“嫂嫂这是想阿兄了,写家书?”
“是啊,离别一年,他没家书回来,我总要写封家书去,要不然岂不生份了。”刘陵搁下笔,恨声道:“他自然自在,不仅有大宛公主母子陪着,听说还有一个什么阿留苏的未亡人,处处留香,哪里还记得长安。”
梁郁眼神微动。“听嫂嫂的意思,阿兄不想回来了?”
刘陵瞥了梁郁一眼,“噗哧”一声笑了。“你是替天子问的吧?”
“天子想问,我也想问。”
“算你老实。”刘陵摊开双臂,靠在椅背上,眼神越过雕花的窗棱,看向院中散发着暗香的腊梅,嘴角带笑。“那我问你,一个是食邑万户,但身不由己,朝不保夕的长安囚徒,一个是铁骑千群,与天下英雄争锋的蛮夷之王,你愿意选哪一个?”
梁郁吓了一跳。“阿兄要称王?”
“天下的王多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刘陵不屑一顾。“文姬,你不会也像那些井底之蜗一样,只把目光局限于大汉吧?那些蛮夷能称王,你阿兄为什么不能称王?”
梁郁尴尬地笑了两声。“这是阿兄的意思吗?”
“是我的意思。”刘陵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担心你阿兄一时犯糊涂,所以想写封信,让他别回来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以他的能力去哪儿不行,非得回长安?”
“可是……那嫂嫂怎么办?”
“只要我儿将来能够裂土分封,做一个逍遥自在的王侯,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刘陵柳眉轻挑,嘴角带笑。“文姬,我为了你阿兄受苦,你阿兄会忘了我,会亏待我的孩子吗?”
梁郁无奈地摇了摇头。“嫂嫂,你这决断……简直不弱于男子,哪有拿自己当牺牲的。”
“你没有孩子,所以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等你有了孩子,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刘陵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散去,多了几分无奈。“不这么想又能怎么办,你以为你阿兄回长安来,我就能自由了。既然都是不自由,又何必拉着他。庄子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长安城就是一个大囚笼,让人喘不上气来啊。我不仅不希望你阿兄回来,如果有可能,我也想离开,哪怕是回庐山,也比在这儿舒服。”
梁啸低下了头。对刘陵的话,她深有同感。细细想来,还是在庐山的那段时光最好,自由自在,不用担心说错话,不用担心走错路,不用担心因为某人的一句谗言而遭不测之祸。
长安虽好,不是家乡。
“嫂嫂,如果能走的话,你带上我吧。”
刘陵斜睨了梁郁片刻,再次笑出声来。梁郁脸色微红,却毫不退缩。她拉起刘陵的手,轻轻拍了拍。“嫂嫂,我是说真的。在长安住得久了,的确没什么意思。”
刘陵想了想。“好啊,你如果能请天子下一道明诏,让我们出关,我就带你走。”
梁郁眼前一亮。“当真?”
“这还能骗你。”刘陵拍拍梁郁的手。“我带你去找你阿兄去。我听说,出了陇西就是蛮夷的地界,那些蛮夷也没读过什么书,更不知道什么圣人之礼,可是野得很。你阿兄就是野惯了,不肯回来了。”
梁郁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尖。
梁啸轻踢战马,跟着正在奔驰的骑兵缓缓前进。
汉尼拔坐在他身前,兴奋得手舞足蹈,哇哇乱叫。口水随着战马的起伏流了出来,湿了梁啸一手。梁啸撇了撇嘴,对身边齐头并进的洛绪丽说道:“你生了个口水娃啊。”
洛绪丽娇笑道:“没错,随他爹。”
“胡说,我小时候才不流口水呢,一定是随妈的。我可听说你小时候下巴都是烂的。”
“胡说八道,我掐死你”洛绪丽一跃而起,跳到梁啸背后,双手抱住梁啸的腰,咯咯地大笑起来,清脆如铃的笑声吸引了不少骑士的目光,不少骑士举起手中的长矛、战刀,向他们致敬。
梁啸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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