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私底下组成了这个小小的联盟,在余钧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活动着,还常常去余钧的领地救出一两个被带走的弟子。
这次的行动其实很仓促,因为小安澜和玄月被祢峰骗去切磋武艺,结果郁飞白回来之后大惊失色,因为有可靠消息,祢峰已经投靠了余家,有人看见他在余家的领地里挖掘一个大坑,传言说他是在替余家埋葬被害死的弟子。所以他们不得已,只得去救小安澜他们。酆子墨和火翎回来了,郁飞白却迟迟没找到玄月。
火翎走到小安澜面前,半跪下来。
“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了。”火翎查看了他的脉象,看向酆子墨:“你们在哪里发现小安澜的?”
“我们在清心峰找到他的。那是余炎的地盘,小安澜当时一身都是血,正在和人搏斗,应该是被抓之后逃出来的。我们到的时候余炎已经被惊动了,我只能带着小安澜先回来。”
“他昏迷前有说什么吗?”
“没有,就是疼得狠的时候一直叫娘。”
火翎又查看了一下小安澜的伤口。
白皙的皮肤上,整齐的红色伤口如同篆纹一般蔓延整个背部,和她在其他伤员身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余家已经抓走上千名弟子了,每个逃出来的人身上都有这种伤口……”火翎轻轻按压他伤口附近的皮肤,小安澜呻吟了一声,她皱起眉头。
火逸忽然说道:“我有个猜想,但是需要证明。”
“怎么证明?”火翎转过脸去,仰头问他。
“你们还记得祢峰挖坑的地方是在哪里吗?”火逸平静道:“我现在想去那里看看。”
“你想去查看被害弟子的尸体?”火翎皱起眉头:“不行,没有周密的计划,贸然离开这里实在太危险。余家就是顾忌藏剑长老在这附近闭关,还有纪骜残留的剑意,所以才不敢过来这边。现在酆师兄受伤了,你们两个现在出去太过危险。而且掘墓动静太大,肯定会惊动余家的人……”
“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郁飞白找不到玄月肯定不会回来,现在余家一定被郁飞白牵制,我们趁机去掘尸,把这件事查个究竟。等到郁飞白被余家抓住,我们以后就很难再进去余家的领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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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山的仙居峰上,夜色正浓。
糊涂道人正如同一个褴褛乞丐一样仰在草丛中酣然入睡,旁边的酒葫芦侧倒在地,琥珀色的酒水从葫芦口缓缓地流出来,形成一条细线,被酒水浸泡过的野草分外青翠。最近罗浮山的夜分外安静,连生活在树林中的鸟雀也都失踪了,据说动物比人的直觉要灵敏,在大劫到来之际会主动迁移。
元曜子静静地在自己这个糊涂师叔面前站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等到他打了个酒嗝,然后伸个懒腰,缓缓醒了过来。
糊涂道人眯着醉眼,看见了站在一旁的元曜子。
“你怎么来了?”糊涂道人带着三分醉意问道:“门中事务处理完了。”
罗浮山弟子以百万计,事务根本不可能有处理完的一天。元曜子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他也遇上无法抉择的事,所以来找糊涂道人定夺。不管这个师兄如何疯癫,毕竟是个化神期的长辈。
“太清师叔,东境沦陷了,只有云天宗还在支撑,现在东境出现了三尊化神期魔王,数亿的难民正沿着大泽朝这里涌来。”
“玄机子那个小奸贼向来独善其身,东境第一个沦陷并不奇怪。”糊涂道人捡起地上的酒葫芦,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道:“下一个应该就轮到南境了。”
元曜子脸上的神色分外凝重。
“大泽哨塔传来消息,东境难民正沿着大泽和云漠之间的大道往罗浮山涌来,其中必有魔族混入其中。元曜请师叔与其他三位化神长老一起关闭山门……”
糊涂道人握着葫芦的手停住了。
“关闭山门?你想把这些难民都挡在外面?”
元曜子被糊涂道人问得神色一震,似乎他也对自己做出的决定有愧。但是他垂头沉思半晌之后,又神色坚定地昂首道:“太清师叔,先师走时将这罗浮山万年基业托付给我,纵使罗浮山对朱雀大陆有责任,但是如今朱雀大陆即将沦陷过半,难民中隐藏着不少魔族,我若是接受难民入罗浮山,与开门揖盗无异。大劫之下,保住门派传承才是根本……”
糊涂道人哈哈大笑。
“小元曜,你把他们挡在外面,任由他们被魔族感染,等到朱雀大陆上全是魔族,我们罗浮山能独善其身吗?你怕难民中有魔族,在山门设一尊阴阳镜就可以排查出来。我们现在只有接收这些难民一齐抵抗魔族才有出路。”
“就算我们排查出魔族,这些难民亲眼见过魔族,难免有向魔之心,或者身体里已被种下魔根。放任他们污染我罗浮山弟子,到时候魔族在山门内爆发,毁了宗派根基,就万死难赎了!”元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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