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些可怜。
“剑道锋利无比,绝情绝性,无党无朋,你是这朱雀大陆上千年以来唯一一个真正的剑道天才……”他缓缓说道:“你并没有被剑意控制了心智,也知道燕鲤心性纯良,不会伤害你,为什么还要把他打成重伤?”
纪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糊涂道人问道:
“你要放我走了吗?”
燕鲤在罗浮山算是个黑户,糊涂道人行事疯疯癫癫,虽然传了弓法却没有明确收他为徒,而元虚子又因为他天赋一般而始终不肯承认他一代弟子的身份。但是在这一代弟子中,他的实力确实和叶孤山不相上下,这是不争的事实,纪骜蓄意重伤他,以元虚子的脾气,可能真的会把纪骜囚禁起来。
纪骜赌的就是糊涂道人不会坐视这种事发生。
罗浮山有化神期准仙人坐镇,他在元婴前想自己闯出去是不可能的。
十年太久了。他只等了半年,就已经动了杀心。情丝发作时的痛虽然恐怖,他却不是什么只会躲在山洞里蜷成一团终日悲伤的人。如果这世界让他受了伤,他绝对会百倍千倍地还回去。这是他与生俱来的狼性,藏在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别说一个罗浮山,就算十个罗浮山,一百个糊涂道人,也度化不了他。就算这次不成,下次他就会做出更难以容忍的事来。
糊涂道人取下腰间的葫芦,灌了一大口酒。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有点颤抖。
他许久没有说话。
山风凛冽,虽然四周有山岚遮挡,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糊涂道人已经是窥到了仙道的化神期巅峰,已经隐隐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他知道未来等着罗浮山的会是什么。
而在他眼中的纪骜,是世界上最锋利的一柄神兵利器,能灭世,也能救世,是拯救罗浮山的绝佳机缘。
只是利器往往都需要剑鞘。
罗浮山没人能当他的剑鞘,元虚子是痴心妄想,既想摆出师道尊严,又想把罗浮山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而自己一度以为能感化他,结果反而被他骗了过去,反将了自己一军。
早该知道的,这世上除了那个被云天宗带走的生死不明的小子,没人能掌控他的锋芒。
早知今日,当初就已经拼着老脸不要,也要把那小子留下来的。
说是元虚子目光短浅,自己何尝不是目光短浅呢?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糊涂道人内心一阵苦涩。
“我自然是不会让元虚误了你的。”他神色十分憔悴,看起来仿佛在这一瞬之间苍老了数十岁:“我这次送你出去,也希望你心里不要再记恨罗浮山了。浩劫将至,虽然你不会认罗浮山为师门,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乱世中救一救罗浮山。”
“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纪骜冷冷道:“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是罗浮山。”
“你不知道何为罗浮山?”糊涂道人惊愕。
“如果你指的是这座山,我没法把它移走。如果你说的是这山上的人,我也救不了这么多。你要我救罗浮山,就要告诉我何为罗浮山,或者你指出几个人让我来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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