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太贫瘠。
这么说吧,以此地对农民的提留和摊派程度,每亩田至少要收900斤谷子以上才行,否则农民就是白干一场。而能打900斤以上稻谷的水田,很少很少,属于凤毛麟角。
这就导致什么呢?
农民靠卖农副产品和打短工赚来的钱,全部被提留款和摊派费弄干净了,只剩下家里的一堆粮食,根本没钱用于市场消费。
特别穷的两个村,由于土地贫瘠,连粮食都没多少,只能勉强保证不饿肚子——初中辍学率竟超过30%,因为农民交不起学杂费。有些交得起也不愿读了,十四五岁就去学手艺或者打工。
再往西,宋维扬又去了隔壁省,走访洪伟国的一个战友的老家。这里的情况差不多,大同小异,只不过由于靠近长江,农民进城打工的更多,普遍稍微要富裕一些。
接着又前往西南某省,还是洪伟国战友的老家——怕出事,得有当地人带路。
这次走访的几个村子简直穷疯了,因为地处偏僻,外出打工的农民很少,只能窝在地里刨食吃。而那到处是贫瘠的山地,根本种不出几颗粮食,农民的人均月收入不足10元钱。就这还有沉重的提留负担,农民别说吃肉了,一斤菜油可以炒一年的菜,油腥味都见不着,年夜饭能有两三个荤菜就属于富裕人家。
这他妈怎么写论文?
写个屁啊!
宋维扬研究的是农村乡镇市场对中国内需的拉动,但现实是根本拉不动,农民能吃上肉就不错了。
……
满县城都没找到网吧,甚至宋维扬想用电话线拨号上网,跑遍全县都没弄到一只猫。
这破地方,估计连电脑都没几台。
宋维扬只好去县图书馆,一包烟打通关系,随便他在里面找资料看。很快他就发现了意外之喜,居然找到一套本省出版的社科杂志,复旦的图书馆里都没有的货。
有个当地的三农问题专家,也在呼吁农村市场化,论文写得头头是道,就是没有多大的可操作性。
三农问题已经成为许多社会学家、经济学家的研究重点,宋维扬在复旦的图书馆里已经查阅了上百篇相关论文。但没用,都没用,盘活农村经济必须农村经济市场化,专家教授们对此大谈特谈,一个比一个写得精彩。
但真正的解决方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先把农税取消了再说。避开这个问题谈农村经济市场化,都是在耍流氓!
宋维扬从县图书馆出来,叼着烟抓耳挠腮,他不知道自己的论文该怎么写。
洪伟国以为他在替农民烦恼,安慰道:“老板,你真没必要考虑这个。其实农民只要肯出去打工,农村那点提留摊派不算什么,这也没见哪里饿死人啊。就拿我家来说,我弟弟在外面打几个月工,不但农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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