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猜猜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翰林院和国子监的个别博士们一定是不赞同这孩子入选的,可国子监祭酒以及大部分博士却赞同这孩子入选,我说的可对头?”
杨安源一脸惊叹的盯着我瞧,忍不住升起了大拇指,说道:
“高,实在是高。”
我瞥了一眼杨安源,轻快地问了一句,道: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李源……”
李源?还真是那小子啊,想来也应该是他了。
李源这孩子年龄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是太学馆中才学最出众的一位寒门士子了。
我与太学馆也有些渊源了,在翰林院当值之时,也常到太学馆授课讲学,而太学馆学子人数也就那么二十几个人,所以他们的才学资质如何,我是一清二楚的。
至于他们为何会起争论,不过是牵扯到门阀士族与寒门士族之间的那些笔陈年旧账而导致的,毕竟翰林院多是门阀士族出生,一向眼高于顶,从未将寒门士子瞧在眼中。
他们之所以会同意让寒门士子也参与此次甄选,一来是觉得门阀士族子弟优越于寒门,而二来则是国子监已与太学馆合并,太学馆的学生自然也便算作是国子监的学生了,自然都有资格参与此次小皇帝伴读甄选。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还真有寒门子弟的才学可以与门阀子弟比肩。
而被选中成为小皇帝的伴读的学子,便意味着将来是要成为皇帝陛下左膀右臂般非常重要的人物,若是让李源这类寒门子弟得选,难保会出现第二个崔廷佑,故而翰林院等人都在事后极力反对让李源入选。
我不禁颇为感叹,看来门户之见根深蒂固,非整合一个国子监亦或是太学馆而能轻易改变得了的啊!
这回我算是明白了,逸仙派人请我过来原来是解决争论的啊,唉,还真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啊!
“我明白了,这便带我去瞅瞅到底怎生一个状况吧。”
“好。”
杨安源闻言,顿觉松了一口气,高兴地在前头带着路。
我回过头来低着头看了看小珏儿,轻声说道:
“小殿下待会若是嫌沉闷了便在书院中四处走走吧,但千万别走得太远,太傅若是找不见你,可就没办法带你去骑马逛集市了。”
小珏儿一听到骑马去集市玩,高兴地直点头称好。
我瞅着这孩子乖巧,也便稍微安心了一些,随即向小珏儿身后的内侍好生吩咐了几句,道:
“就劳公公好生照看小殿下了。”
内侍恭恭敬敬地回道:
“奴才醒得了,请大驸马安心。”
我点了点头,随即跟在了杨安源身后,随他去看看情况去。
等我到了敬师堂门口,只见翰林院以及国子监的博士们都齐聚一堂,而翰林院的掌院学士车淮和国子监祭酒逸仙正端坐堂中主位,都一脸沉默不语,而堂下翰林院的、国子监的站了一堆,就见一群读书人在这引经据典,彼此争论不休,有说到慷慨激昂处的,不惜拍案而起,口水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大有下一刻一言不合便要擼袖口揍人的架势了。
这还真是争论激烈啊!
我不禁暗自咋舌,别看这群读书人平日里看起来温谦恭让,彬彬有礼,可要真打起架来,那大有大街上地痞撒泼的气势,不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那不算完。
我这样进去了,会不会被无辜卷入其中然后挨揍啊?
啊,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要不,乘机开溜吧?!
我正思忖着开溜事宜,杨安源这货就立马在身后给我捅了一刀,只听他大声喊道:
“高御史到!”
这货这么一喊,顿时全场一片鸦雀无声了。
我一把揪住杨安源的衣领正欲收拾他,却发现身后突然多了无数道目光朝我射来,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寒战,随即一脸顺其自然地松开了杨安源地衣领,作势扫了扫杨安源的肩头,仿佛上边落了灰尘一般。
然后带着一脸平和的笑意,十分有礼而又不失威严地向各位揖了一礼,说道:
“诸位有礼了。”
听到如今这位太皇太后跟前最得宠的臣子在打招呼,在座的各位纷纷换了一张温和恭顺地脸,纷纷抱拳作揖,面带微笑地回应道:
“高御史有礼啦!”
“哈哈,有礼了,有礼了。”
我就这样一路微笑着打着招呼从人群中走了过去,直到走到了正堂,车淮和逸仙早已站起身来迎我多时了。
待我走近了,车淮便抢先迎了上来,与我颇为亲切地攀谈起来,高兴言道:
“高兄啊,老弟我候你多时了啊,还未恭喜高兄升迁御史之喜呢?”
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车淮的年纪明明比我大多了去了,这会儿以‘老弟’自称,这近乎套得还真是……
我忙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态来,抱拳说道:
“让兄长们久等是高辰的不是,高辰也还得先恭贺车兄晋升翰林院掌院之职呢!”
一听到这句奉承话,车淮自是喜不自胜了,忙笑着说道:
“同喜,同喜啊!”
当时还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周温至仕回乡养老了,而车淮在我的协助之下顺利接掌了翰林院,成为了新一任的翰林院掌院学士。
车淮本人就是一个深谙官场之道、极会见风使驼之人,这一来他承我情顺利接掌了翰林院自是对我感激不尽,而二么近来我仕途一帆风顺,俨然已成为太皇太后跟前红人,将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车淮最大弱点就是家族势微,故而他觉得寻到一棵大树依附才是仕途顺意之道。
瞧他对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很显然,我大概已经成为他想要依附的大树了!
与车淮寒暄过后,我又向逸仙行了一礼,言道:
“逸仙兄,久等了。”
我与逸仙倒还真可以省了那套繁文缛节,只要循着君子之交贵乎坦诚即可。
逸仙也是洒脱一礼,即便方才堂下如何争吵,他那淡薄神色一分不改,着实令人佩服得紧。
“高贤弟来了就好。”
逸仙的回答也是真诚直白,可见他不愧是位坦荡君子啊,只是这诓我到国子监来解决此等棘手之争,着实有些忒不仗义了。
说完,又着人与我添了一座,既然此地乃是国子监读书之地,便分宾主落了座,待茶水端将上来,我也寻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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