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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驸马的痴情举动,才会让独孤信有机可乘,借此设局,引得长公主入瓮来……
宁静心中不禁哀叹,独孤信当真是个无情之人啊,人心感情都可以如此利用,光是这一点,她就没有独孤信那般心狠。
听到萧琬的质问,宁静竟然无言以对,这局虽然是独孤信瞒着自己设下的,自己也被牵扯其中,可独孤信与自己联手确是事实,他做的事情和自己所做的又有何分别?
说多了也无益了……
“所以说,公主殿下勇气可嘉呢,明知道是陷阱,还义无反顾地跳将下来。”
萧琬怔怔地瞧着宁静,仿佛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一般,最后也只是无奈的轻叹口气,言道: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宁静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萧琬此言何意,反问道:
“殿下此言何意?宁静不甚明了。”
“选择义无反顾地追随你的义父――贤王萧衍?”
宁静这些年在江湖之中暗自培养势力皆是受贤王指使,这些萧琬早已了然于胸,她早就知道贤王萧衍有不臣之心,皇祖母一直都在提防贤王,可却并未对他出手以消除隐患,只是不断地加以制衡。
贤王萧衍常年深居简出,朝中威望极深,这与他多年苦心孤诣脱不了干系。
表面上他是北魏的好臣子,朝中贤名远扬的贤王;暗地里他收养了一群无父无母的孤儿,培养成冷血无情的杀手,以供他差遣,替他暗中除掉眼中钉肉中刺。
想来,宁静便是这群孤儿中的一个吧!
如果可以,萧琬实在不愿意看到宁静步入歧途,一来为了驸马,二来,宁静的模样,长的很像萧琬曾经认识过的一位故人。
见萧琬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宁静不惊反笑,公主殿下果然好手段,这么快便将她的底细给查清楚了么?
“义父对宁静恩同再造,宁静可以报答义父的,便是助他达成心中所愿!”
宁静此言一出,便是心意已决,百折不悔了。
萧琬知道宁静也是个认准了的事情,便很难再回头的主儿,所以一开始才会哀叹那一声,为了宁静,也算是为自己。
“贤王的心愿,大抵便是成为北魏的君王吧!”
此话大逆不道,却从长公主殿下的口中轻易脱口而出,就连宁静都有些惊讶于萧琬的与众不同,想法也与别有异。
宁静顿时沉默了,接这话便是大逆不道,承认了所作所为在造反……
萧琬只是淡淡一笑,神情依然温柔如故,反问道:
“我敢说,你便不敢认么?”
宁静沉吟了片刻,她有些不明白萧琬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义父只是拿回他理所应得的东西!”
“理所应得的……东西么?”
萧琬话语越到最后,也觉得轻不可闻了。
瞥过头去瞧着庭外依然细雨霏霏,萧琬也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确实呢,当年若不是曾祖父从贤王一脉的先祖手中夺过皇位,如今坐在御座之上的,也该是贤王了呢。”
对于自己这一脉的先祖所为,萧琬是知道的,而且基本上每一代子孙都知道,为了巩固朝政,他们的曾祖父曾经从孤儿寡母手中,夺过了北魏皇权,改写了北魏嫡系血脉继承皇位的传统,成为了接下来几十年里北魏的统治者。
若是贤王萧衍想要的是这皇位,在道义上,这确实便是他理所应得的。
“无论是道义还是人情,都是皇家亏欠了贤王的。”
最后,萧琬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这样的话从公主殿下口中说出,殿下觉得妥当么?”
宁静不屑于这种怜悯一般的施舍。
“这是事实,皇权争斗从来都是成王败寇,没有所谓的怜悯同情。贤王若是有这个本事,大可来夺这皇位,只不过,我会拼命阻止便是了。”
萧琬的决心,也不会轻易动摇。
宁静冷冷一笑,言道:
“当然了,若是真被义父拿回他理所应得的东西,那长公主殿下到时候就不算是公主殿下了。”
为了自身的利益,当然不会允许威胁到自身安全的事物存在了,这不是自古皆然么。
人,都是自私的。
萧琬嘴角微微上扬。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若我说是为了这天下苍生,你会相信么?”
只这简单的一句,便让宁静觉得眼前这女子的大气局,当真是非同一般,这是一个女子该说出来的话么?
“你……”
还未等宁静说完,萧琬便打断了她的话语,言道:
“北魏不能再乱下去了,所以容不下如何的内乱和叛变。我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北魏成为一个理想之中的国度,至少要离她心中所愿更近一些。只有这样,北魏才能在她的手里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可以终结这个乱世。”
原来,眼前这个女人的目光已经放得如此遥远了么?
义父与之相比,却还在计较于眼前得失,这如何能不让宁静内心忧心忡忡呢?
“你说的那个他,指的就是……高辰么?”
宁静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这两个人如此密不可分的原因了,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祈愿和梦想。
“你和我都知道,她,有这个能耐。”
萧琬笑了,笑得依然迷人、如同往昔。
是的,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但是宁静知道,高辰心中的宏伟蓝图,他的理想抱负,他的天下苍生……
他的才干曾让义父都为之折服却又惶恐,惶恐其不能为自己所用,故而遣了她来,故意接近于他,迷其心智、毁其名誉,以至于后来他寂寂无名、沉默了三年。
宁静对他也是动了真心的,不然也不会极力从义父手中保下了他,用另一种方式守护住了他,让他可以平安无事的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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