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智而锐利地,探看着。
紫颜大大方方地随她看,反正她是借尸还魂,甚至连原主的所有记忆都在,难道还怕他看这几眼?
一时之间,气氛颇为怪异。小皇帝居于其间,却觉得自己好像并非在其间。
片刻,闻太傅作揖道:“老臣失礼后,还请娘娘怪罪。”
紫颜笑,一张倾城之容美得不像话。“太傅哪里的话。”
闻太傅又道:“不知娘娘前来何事?”
紫颜道:“哀家又一事郁结心里太久,不知如何缓解,听闻闻太傅睿智过人,特来请教?”
闻太傅摸了摸雪白的胡子,“请教两字,老臣不敢当。娘娘不如说说看,也许老臣能够有所见解。”
小皇帝也从之道:“娘娘,儿臣也愿为娘娘解忧。”在他想来,无非如以往,是那些女子之事,只是今日娘娘在朝堂之上的见解,下意识地不愿相信,只是女子之事。
闻太傅这种老油条如何能听不懂紫颜的话,只是装不懂罢了。
紫颜抿唇道:“如今幼帝登基,虎狼环视,如闻太傅这种贤臣却袖手旁观,敢问何由?”
闻太傅闻言,一张脸笑眯眯地,非但没有半点的尴尬,反而还有些轻松。
“娘娘此话何由?这满堂的臣子哪个不曾忠于皇上,何来的虎狼,况臣一介书生,不敢自命不凡啊!”
小皇帝仍然是懵懵懂懂的。
紫颜咬牙,真是老狐狸。感情他是要让她拿出站在小皇帝这边的凭证啊!
“闻太傅太过自谦了。三朝老臣,几前请命,闻太傅哪里辜负了国之重臣这个名头。”她一身凤袍,高贵如天上月。“哀家乃是先帝的皇后,如今是皇帝的母后,此生,生是皇家的国后,纵然死,也是玉碟上的元贞太后。”
此话,缥缈而来。闻者,却振之心魄。闻太傅神容也变得严肃起来,“先帝在时,亲之信之,臣不敢忘也。”
小皇帝有些感动地道:“太傅。”他此时,算是听懂了两人的对话。
紫颜突然牵住小皇帝的手,道:“先帝突然而来,遗下我孤儿寡母,如今义王狼子野心,诸贼虎视眈眈,只唯有太傅能够亲之信之,哀家斗胆将皇帝托付与太傅,还望太傅能……”说到后面,梨花带雨,不可谓不叫人怜惜。
小皇帝看着这一幕,心里隐隐有些感动。而闻太傅亦是老泪纵横,“娘娘此言,莫非是陷臣于不义?”
过了会儿,继续道:“臣此生已将性命托于朝廷,忠于皇上乃是为臣的本分。蒙娘娘信之,感激不尽,自当效犬马之劳。”
紫颜满意地道:“此后,有劳太傅了。”
经此,朝中三派系重整。太后朝向皇帝,而诰命大臣之首也暗中雌伏于帝系。而义王自为一派。剔除此,便是除清臣之外的,取中庸之道的臣子以及蓝世英的西厂了。
风云突变,整个帝国又将何去何从。这是许多身陷其中的人正在考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