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
正在他思索为什么此时唐瑜晓要站出来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一声带着奶音的哭喊划破天际:“父王,救我,父王,救我,救救铎哥儿——”
就在唐瑜晓开口说话的时候,陆可意用最快的速度,勒住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的陆铎,随即用一把小弯刀抵住了陆铎的咽喉。
从秦/王府到城南柳花胡同,路途并不算遥远。贺长安抱着刚刚出生的儿子坐在马车里,身边坐着的,是神色凝重的靳娜,想到临出发之前,贺长安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儿子一同去,说哪怕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至少也要让陆城看看孩子的样子。此时,她看着襁褓中婴儿的脸颊,蓦地有些心痛:“长安,韩国公,真的在帝都吗?”
对于每一个身上流淌着南安血脉的人来说,韩国公耿威,这都是一个闻风丧胆的名字。想那韩国公驻守潭州几十年,南安人从来没有在潭州身上捞到什么好处,反倒是屡屡陷进去。韩国公耿威,早就成了大宣不朽的战神传奇。
贺长安没有办法向靳娜解释她重生的传奇经历,只能推说是她前几日做梦梦到的,如今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到了柳花胡同的耿威私宅门前,靳娜撑着伞,贺长安抱着儿子,另一只手缓缓地叩击着宅院的门环。门环撞击大门的声音,说不出的沉重。
过了许久,贺长安听到隔着门有脚步声传出,紧接着洪钟般的声音从门里传出:“谁呀?”
这个声音让贺长安为之一震,她没有想到的是,耿威真的就在私宅,而且是他亲自出来应的门。
“国公爷,妾身乃是秦王陆城的内子贺氏。今日宫中生变,禹王谋反企图弑君夺位。妾因为产子不曾入宫,可如今殿下和陛下都被困在宫中,帝都的大部分兵马都被禹王手下的人掌握了,妾今日携刚出生的儿子来此,恳请国公爷出山,带兵力挽狂澜。”
贺长安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耿威的声音,让她感受到了一点希望。
门里面传来了一声喟叹:“门外的人,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国公,也没有办法力挽狂澜……”
“不,你就是韩国公。妾身尚未出嫁的时候,父亲就总是和妾身说起与您共同在潭州驻守时的往事,说您刚正不阿、御下严明。嫁给殿下之后,殿下也常常和妾身说,没有您,就没有今日的殿下。今日若是国公爷不开门,只怕大宣就要彻底变天了。国公爷,妾身跪着求您了——”
不等靳娜把她拦住,贺长安就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因为她知道,眼前除了这样做,她别无他法。
朱红色的门,在雨水的洗刷下变得格外清明,却也带着沉重的气氛。但到底,还是缓缓地打开了,一个身穿酱色长袍、虬髯怒目的老者挺拔的身影立于门后:“王妃快快请起,老臣担不起这一跪,只是老臣也并无把握,能够于危难之时力挽狂澜,但既然王妃已经这般相求,老臣愿意拼尽全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