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最后一个角从它背后拉了起来,变成一个背人用的兜子。他慢慢地蹲下来,先把从两脚中间拉上来的皮条结结实实地捆在腰里,把从背后拉上来的带子一分为二,和从肩膀上拉下来腰里的皮条捆在一起。
池傲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拄着冰杖,另外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腿,他费力地站起来,地行龙200多斤的重量立刻全部放到了他的肩膀和腰上,顺着路标开始前进。
如果是在平地,以池傲天的体力和平时的训练量,200斤的负重前进是非常平常的,一二十里都很平常,但现在是高原,空气稀薄,每一次呼吸肺里都像要撕碎一样,巨大的重力下,黑衣少年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血液一突一突地从脊椎冲上了脑袋,脸色由血红变得铁青。
风肆虐地喊叫着,雪花像刀子一样绕着艰难前进中的池傲天,寒气不仅是从衣服的缝隙中刮入,还从脚下灌入裤子中。走路就更加艰难,雪,已经没过了小腿,裤子上挂满了冰茬,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在风雪中移动着步子。
突然,前方的路边露出了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幻兽的尸体,好像是某种鹿类。池傲天心里一惊,擦了擦已经凝结在脸上成为冰粒的汗珠接着前进,没有走几步路,一个巨大的冰壁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再走两步就看得很清楚了:是一个被冰雪冻僵的幻兽骑士,他的身边还萎缩着一只大型的幻兽,好像是产于热带的犀牛,看来是雪崩的牺牲品。
眼前的一切都表明,如果稍有不慎,自己也很有可能成为历史的遗迹。池傲天紧紧地咬着嘴唇,更加小心地用冰杖探索着路面,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进。
路在前方骤然收拢,两道山峰夹了一个小小细长的山谷,只有两人多宽,肆虐的暴风雪被山谷强行压到峡缝中,不断敲击着山谷。池傲天用手扶着冰壁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狂风像是铁锥一样砸在他身上,迫使他不断地后退,最后,不得不跪在地上向前匍行。
出了峡缝,池傲天几乎绝望了,本来以为刚才已经是山顶了,但是现在再次抬头时,才发现前面竟然还是一个山坡,还有一个高峰。此时,他的腿几乎都麻木了,手掌在刚才的行进中也被冰刃划破,血刚刚流出就被冻结了,手肿得很高,脸上感觉像是刀子割皮肤一样,耳朵几乎被冻掉了。这样的体力,如何能够攀越还有200米高的雪峰?
天色,越来越暗,没有任何可靠的计时工具――随身携带的沙漏计时器里面的沙子由于有水汽,早就被冻结在了水晶壁上,从昨天开始就不能用了。不知道是乌云越来越重,还是天越来越黑。路边的道标上写着:距离下个宿营地1000米,现在应该是下午1:00。可惜,这个时间已经不具备什么参考价值了。
从怀里摸出几块牛肉干,塞到嘴里,从地上捧起一团雪茬塞到嘴里。“嘶――”真冷,牙都快受不了了,雪在嘴里慢慢地融化了,就着雪水咀嚼着牛肉干,嚼碎了,吐在手里,回手把小黑的脑袋拉了过来,乘着热乎把牛肉碎末塞到它的嘴里,小黑费力地伸了伸脖子,把牛肉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