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肩膀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身体被转过去,和他面对着面。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知道她是谁,那不是看着陌生人的眼神。他伸手动作很轻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安平有一刻的怔住,诧异一向恶劣的他会有这样轻柔的动作,好似在真的怜惜她。
心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安平惶然的要避开他的手,他却一把将她抱住,将她小小的头颅摁在他怀里,口气生硬的安抚她,“没事了。”
只是三个字再无其它,看得出,他没安慰过人,有些不自然也很僵硬,只是手掌的热源,源源不断的传递给了安平,她的心竟然慢慢地平静下来,第一次不抗拒他的怀抱,不抗拒她的接触。女人真的是脆弱的可怕也可怜不是吗?只不过是一点点温暖,就足以让她放心过去的种种,在这一刻依偎依赖。
不知道这样沉默了多久,有几个丫环进来,端来了丰盛的午膳,安平这样才知道自己昏睡了足足一夜,此刻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有多少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饱饭了,闻到饭菜的香味儿,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楚翊玄听到了,将她推开一点点距离,安平低头,尴尬的要命,也急忙摁住了自己的胃,脸也一片滚烫,幸而脸黑,看不出她脸红。楚翊玄伸手将她横抱起来,来到桌前坐下。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挣扎要下去,他看了她一眼,冷声命令,“别动。”
安平难得配合,饿了那么久,又昏迷这么久,哪里有力气和楚翊玄抗衡,她像一个孩子一样被楚翊玄抱在怀里,无措着,也赧然着,看到他竟然夹了菜要喂她吃。长大后,就没有人这么抱过她,更没有人喂她吃过东西,安平不自在起来,当下要自己来,才发现,手上缠着纱布,包的跟粽子一样,原来她的手被那沙陀给弄伤了。
安平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羞怯还是别的,她自己也不明白。他喂她吃菜,喝汤,动作不熟练却很周到,他吃一口,再喂她吃一口,两人共用一双筷子,一个汤勺,你一口我一口,气氛很是温馨和暧昧。
安平有一刻的恍惚,他是她恨的人,还是依赖的人?看她出神,不张嘴,他问:“饱了吗?”
安平点头,很饱了,再吃就要吐出来了。
就这样,安平和楚翊玄在当地住了下来,等待着安平的伤养好了回都城,每天,楚翊玄都会帮安平上药,每次看到她身上的伤,两眼就会泛起嗜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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