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却不依的。”春纤听得这话,再见着紫鹃亦是面有打趣之色,再瞧着周遭再无旁个,索性趁着这会儿说道出来:“姑娘才是这样呢。虽口中应着的,心内总是郁郁,我瞧着自然心疼,哪里还顾得上自个儿?我也知道,姑娘自离了扬州,远离故土,又想着去了的老爷夫人,不免伤心难过,可姑娘若在这么着,老爷夫人在九泉之下,且心里煎熬呢。再者,姑娘如此不顾惜身子,难道也不想一想日后林家的事儿不成?”
听得说及父母,黛玉面上的些许笑容登时消去,但听得说什么日后林家的事儿,不免又有些诧异,停了半晌,便皱眉道:“我们家中又有什么日后呢?”说到这里,再想着家中已是断嗣,她心中一痛,眼圈儿也是红了起来。
紫鹃瞧着忙与黛玉拍了拍后背,因又嗔怪春纤:“这又是哪里寻出来的话,偏让姑娘伤心。”
“自是正经的话。虽说艰难些,可也未尝没有的。”春纤却是说得一派正经,口中道:“老爷已是与姑娘寻摸了亲事,虽还要姑娘自己斟酌,到底是想过的,难道老爷就没想过,姑娘若有几个孩儿,正可与林家做嗣子么?”
这嗣子两字一说,黛玉由不得一怔,继而面色通红,只直起身子妖撕春纤的嘴,手上却是有些软绵绵的,口中不过一句:“了不得,竟说出这些话来。”心内却不免有些酸楚,又有些暗中的念想,她自是不愿林家断嗣绝后,虽说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但若能弥补一二……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有些渴望,只一时说不得这些,面上犹自带出些羞恼来。
见着黛玉虽是面上恼怒,但一双眸子竟有些发亮,不说春纤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就是紫鹃也有几分明白,便一面搀扶着黛玉,一面又与黛玉道:“虽她不该说这些,但姑娘也想一想才是,好不好,总是留着一线期盼呢,想着老爷泉下有知,也是心中快慰。”
黛玉方是抿了抿唇,没再说话,面上却有些思量。
紫鹃与春纤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且与黛玉倒了一盏茶送到跟前来。
如是半日,黛玉才是端起来吃了一口,外头便回禀,道宝玉来了。
黛玉忙就起身,正要略作收拾,还没与丫鬟道一声请进来,便见着宝玉闯将进来,紫鹃忙取了一侧的披风,且与黛玉系上。春纤则往前几步,且拦着宝玉,口中犹自道:“二爷来了,且坐下来吃一口茶罢。”要知道,这会儿黛玉午睡才过,却只是穿着些随常的衣衫。
就这么一点功夫,黛玉已是笼着披风,见着如此景象,便往前几步,走到那桌边坐下。春纤倒了一盏茶,正送到她手边儿。宝玉见状,也只得就近寻了个位置坐下,却是面有悲痛之色,双眸已是泛红,且有几分泪光。
“这又是怎么了?”黛玉瞧着他这么一个模样,竟是与府中欢悦不同,不免诧异,一面劝着他吃两口热茶,一面又是打量,瞧着宝玉一色石青素面锦衣,别无纹饰,连着一应饰物也都减去,且换了颜色,竟是做素服的模样,心内便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