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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044米玩鹰的,被鹰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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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乾不好复述,只应一声“嗯”,半扶住她继续往前走,身体很靠近,动作却依旧保持着规矩的距离。

    冰室太暗,能见度太低,走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冻的,还是踢到了东西,他脚下突然一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墨九感觉到了,反手抓住他,睨向他暗沉的脸,“怎么了?你腿脚也受伤了?”

    “无事。”他声音很淡,并无痛楚。

    墨九心思不在他身上,打量一下他镇定的神色,也没多问,便把身子的重量倚靠在他的手臂上,辨别着方位往前走,查看室内的环境,寻找机关开启的法子。

    石室很安静,除了偶尔的滴水声,似乎只剩他二人的呼吸与心脏的“怦怦”跳动。墨九其实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抱过,如今与萧乾相依相偎虽是不得已,但除了有一丝感官上的怪异,耳根也多少有点儿发烧。

    “萧六郎,你怎么找到我的?”围着冰室走了一圈,她见他一直默默无言,为了缓解尴尬,没话找话。

    萧乾不知在想什么,答非所问,“嗯。”

    墨九瞪他,“嗯什么?”

    他又“嗯。”

    墨九喉咙一噎,发现萧六郎不仅为人寡淡,便是说话也很无趣。这样的人,要么就是天性凉薄,要么就是城府太深,不适合她简单粗暴的大脑神经去猜测。

    于是她闭紧嘴巴,一边观察方向辨别走位,一边用小孩子惯用的语气,说了一声“呵呵”。

    萧乾这一回,连“嗯”都没了。

    在她的指点下,他移动速度慢慢加快。

    墨九很懒,有人帮着走路,她绝对懒得动脚。

    这一间冰室比上前的石室大了许多,四周都被冰封了似的,里面没有任何生物存在,只有雕刻精美的各类冰雕。

    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冰雕的仕女,她们表情各一,动作各一。或笑、或坐、或躺、或抱琵琶,或弹琴弦,或吹丨箫笛,身姿美妙且生动,在她们的身侧,有冰雕的椅子或其他器具,各有两名冰雕的丫环伺候,简直像一个声势浩大的冰雕世界。

    若不是火折子光线太暗,墨九真想好好欣赏。

    带着探险精神,墨九兴致高了许多。

    二人借助微弱的火光,一步步往前挪。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她情不自禁地靠他越来越近。几次三番之后,她发现一个问题,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她每离他远一些,就会有心悸的感觉,靠在他的身上,就会有一种不由心支配的安稳感……很诡异!

    看着一座座美丽的冰雕掠过眼前,她莫名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难道真是蛊虫作祟?

    若果然是蛊虫,她猜测它们的生理可能受温度的影响。在冰冷的环境下,蛊虫可能也会感觉到寒冷,也就格外活跃,格外不踏实。然而当两次蛊虫靠在一起时,他们彼此有了依靠,就不那么紧张了。

    她乱七八糟地猜测着,瞄了萧乾一眼。

    他也正巧看来,不知是否与她想法一样,对视时的一眼,彼此眼中的情绪都有些怪异。但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也没有推开对方,像一对结伴探险走在旅途的驴友,彼此依扶着,在这个巨大的“冰雕展览大厅”内行行走走。

    墨九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若她出去了蛊虫还这般发作,她不得随时需要找萧乾救急啊?而且这一次是冰,下一次谁知道两只虫子又怕什么,又要想什么?

    这不就是养了一只祖宗在身上?

    她顿住脚步,“萧六郎,你就没想过怎么除去蛊毒?”

    萧六郎想了想:“你我暂时应当无性命之忧。这事急不得,我找人去了苗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墨九不知原来他已经有了行动,默默点下头,又反应过来:若一直解不了,她不是永远都离不开萧府了么?她清了清嗓子,“我有一个很简单的法子,可以对付它,且一劳永逸。”

    萧六郎低下头,隔着微弱的火光凝视她,“何法?”

    墨九很严肃:“把你杀了,再把我自己杀了,虫子不就死了吗?”

    萧乾:“……”

    墨九的样子,却不像开玩笑,摸了摸身侧的冰柱,还微微一叹,“只是,我也不晓得把自己杀了,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她这句话完全是有感而发,可萧乾听了,却想推翻先前的论断了——她不是疯癫,却实实在在的不正常,而且,还病得不轻。

    “停一下!”墨九突地指着一个抚琴的仕女冰雕,严肃道:“萧六郎,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坟墓里有这样多的冰雕,不会只是为了好看……这中间一定有深藏的秘密。”

    这完全是废话。萧乾没回答。

    墨九轻声对他说:“我发现仕女冰雕共有八座,是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的八卦方位进行排列的。八个方位上,每个方位有一组不同的图案,但冰雕的数量却基本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坎位,多出一个丫头。此为冰室,冰为水,坎的寓意也是水。我认为,机关会设在坎位。”

    萧乾读过《周易》,虽不专业却能听懂她的意思,点点头,却听墨九又道:“萧六郎,把我怀里的罗盘拿出来……”

    她是带着纯洁的革命友谊说的,因为她举着火折子不方便。可说完半晌没见萧乾动作,这才反应过来,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把你当男人。”

    萧乾突然低下头,长发落在了她的肩膀。

    “咳,走那边。”墨九托着罗盘,指了指坎位。

    萧乾唇一掀,托着她走了几步,却突地看向她手上的火折子,“先灭了吧,省着用。”

    墨九大抵明白他的意思,“可看不见怎么走?”

    他犹豫一下,伸手把她身上披风的斗篷拉下来,盖住她大半脸边,从额头到眼睛都遮住了,然后拿过火折子灭掉,淡声道:“跟着我。”

    再一次陷入黑暗。

    这样的走法,墨九有些紧张。因为人的方向感,主要靠参照物来识别,平常可以用眼睛的时候不觉得困难,但若无参照物,却一定会走岔路。她很好奇萧乾靠什么法子摸黑走到坎位,但他确实走得很稳。

    这时,他突地停下,放开她的胳膊,“站好。”

    墨九一怔,“萧六郎?”

    他没有回应,她不敢迈步,只原地等待,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低下来,耷在她肩膀上,冰冰的,凉凉的,慢慢地贴近她的脸——因为里面太冷,萧六郎也是冰冰的,而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墨九下意识就觉得是他。

    可他凑近她的脸是什么鬼?

    ……难道这闷骚是想偷偷亲她,欲行不轨?

    是抵死不从,还是被迫就范?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墨九还没有考虑好,隔了一层斗篷的布料,那脑袋就摩擦在了她的脸上。

    “做什么?”她耳根一红,正想骂一声登徒子,却见火光一闪,萧乾再次点燃火折子。

    有了光线,墨九不由瞪大眼睛。

    这是离坎位最近的离位,有一座仕女冰雕似乎被人为挪动过,又或者受了热气,头颅软软的耷下来,就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以为的“亲热”,只是这东西作怪。

    “难道冰室里还有旁人?”墨九奇怪地说完,推手去推靠在肩膀上的那只脑袋,却突然觉得不对,冰怎么会软?

    慢腾腾转过头,她瞪大眼睛,发现它缺了口子的地方,冰块正在迅速瓦解掉落,露出一截修长雪白的脖子。

    再转瞬,一个女人的身子就显现了大半。

    冰雕里居然是女尸?

    墨九心跳停了一拍,正要丢开手,冰尸却猛地睁眼。

    “啊!”她听见了自己的尖叫声。

    与一个死尸四目对视是什么感觉?那一刹那,她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考古数年,她下过大大小小的古墓无数,已腐未腐的尸体也见过不少,却从来没有像今儿这样恐惧过。

    冰雕不是冰,而是人。

    但也不可能是活人,只能是尸体。

    萧乾先前正是因为撞上冰雕,感觉触手有些不对,想到孔阴阳有可能也在这里面,方才走了过去,却也没想到冰雕里会是死人。

    看墨九目瞪口呆,像是被吓住,他抬手揽住她,再顺势一推,那冰尸就重重倒在地上,身上的冰块全部碎裂,露出里面鲜活的身子来……玲珑美好的肌肤,雪一样白,五官清晰,容颜美好,未着寸缕,却有着倾世之美。

    这具冰雕是受了震动,方才碎裂的。

    若没有料错,应是孔阴阳用她逃生了。

    久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事。

    地上的冰尸也无声无息。除破冰那一瞬,再也没有睁开过她美丽的眼睛。他们不知是谁设计的这座坟墓,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埋葬红颜,更不知道剩下的七个仕女冰雕,还有那些陪葬丫头,会不会也是冰尸做成的。

    火光微微一晃,萧乾看着冰尸的眼睛,沉声道:“她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为什么又生而复死?”

    墨九冷得嘴唇直颤抖,却已从被冰尸“亲热”的恐惧中回了神,她极有灵异感地盯住萧乾,鬼气森森地问:“六郎,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萧乾皱眉,“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个人太无趣了。墨九捋着头发,轻轻一叹,“她这是撑着一口阳气不灭啊。”

    萧乾对她的说法,似是有些兴趣,敛眉而视。墨九急着出去,也不再逗他了,解释道:“她并非死而复生,只是尸体被冰封之前应该还活着,体内憋有一股气压,那个睁眼的动作,属于神经反应。”

    “神、经、反、应?”他是一字一字问的,似乎在琢磨什么意思,墨九觉得这样科学的东西给一个古人讲会比较坑爹,于是简单道:“你听过殡葬的时候,有些人明明死了,却会突地从棺材中坐起诈尸的事吧,这其实是类似的原理。”

    萧乾久久没有回答。

    看他神色不对,墨九偏头:“这样看我做什么?”

    他问:“你为何懂这些?”

    拖着嗓子“嗯”一声,墨九严肃脸,“你们把我丢在那小院,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这些事儿,都是我家老祖宗在梦里告诉我的。”

    万试万灵的老祖宗又一次被她搬了出来,萧乾也不知信了没有,只抿紧嘴唇,指了指不远处坎位上的一只仕女冰雕,“你要找的可是她?”

    之前以为冰雕是冰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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