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邺凝视秦时彦片刻,才道:“时彦,你知道吗?其实先帝所做的事情,并非是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的。本王层暗中派人查过,从太初元年到太初十四年的谋反大案,几乎有大半都是先帝暗中伪造证据做的,其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功臣良将,巩固自己的地位。”
秦非邺将他曾经查到过的情况与秦时彦一一说了一遍。
秦时彦自然是不信的,他甚至不能理解秦非邺这样的行为:“七叔,你居然在暗中调查先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秦非邺道:“本王并非是特意要这样做的。本王先前也是同你一样,对先帝所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毫不知情的。要不是因为冯家的事情,本王也不会知道原来那些功臣宿将并非个个都是忘恩负义要谋反的小人。”
接下来,秦非邺便将当初冯家之事同庆国公、凉国公谋反一案的牵连都同秦时彦说了一遍,当然了,冯家还有血脉存世的事情他是没有说的,他心里是很明白的,纵然要对时彦坦白,也是有些话该说,而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碧霄阁之事,他也是隐去一字未提的了。
说完之后,秦非邺才抿唇道:“时彦,这些事情皆有凭有据,你若是还不能相信的话,等回去之后,本王可以把这些证据都给你看过。”
秦时彦见秦非邺说的有鼻有眼,并不像是造假的模样,再者说了,秦非邺有没有说假话,等看到了证据也就自然知道了,秦时彦现在心里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七叔,我父亲知道这些事情吗?”
秦非邺点点头道:“你父亲是知道的。我在查出这些事情之后,同他说过一些,他也知道先帝的这些手段。那时候沈达回金陵,因为沈达功高震主,本王和你父亲都很担心先帝会对沈达下手,所以才会让你去处理阿箩和九公主的恩怨,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沈达结果还真的做了触怒先帝的事情,那样处置他,倒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因为先帝对功臣宿将如此心狠手辣,本王和你父亲都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这养的手段太过激烈的,所以,你父亲曾经就设想过,如若他登基,是不会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对付功臣宿将的,也不会使用这种狡兔死走狗烹的伎俩。而且,本王与你父亲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要替这些被愿望的功臣宿将平反,只可惜你父亲天不假年,就这样去了,他就希望本王可以做到这一点,所以才在先帝面前推举本王来做这个储君的。他并非觉得你不合适,只是因为时彦你当时年纪小,不知道你父亲的心意而已。”
“而本王,也认为你可能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才对你做储君有几分疑虑。再加上你那时并不像现在这样明白事理,所以有些事情,本王并没有打算告诉你。只是因为阿箩做了你的太傅,所以才愿意等你成熟,等你长大,因为本王和阿箩都想看看,你是否能做一个好皇帝。”
听了秦非邺的话,秦时彦这才明白其中内情原来是这样的。
“那也就是说,太傅也知道这些事情,是吗?”
秦非邺道:“是,阿箩是知道的。”
秦时彦闻言,垂眸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七叔,如果这些事情都是真的,朕自然是应该替你和父亲完成心愿的。其实,朕愿意做这件事,也不是全为了你和父亲。朕还是为了这个天下,朕也知道,这个天下不能用先帝的法子来治理,还是太傅说得对,这天下是朕的,但也是百姓们的。所以,朕是应该为了那些功臣宿将去平反的。”
“只是,先帝才去不久,若朕公然翻案,就等于是让天下臣民看到了先帝的错误,这不妥当,所以,这件事还要再等几年才能做,至少,要等到朕的根基稳固之后,朕才能做这件事情。不过,七叔你可以放心,朕既然决定了,就一定会做的,朕不会食言。”
“还有便是,”秦时彦顿了顿,才认真看着秦非邺道,“七叔方才一番话让朕感慨良多,朕听了这些内情之后,心结倒也解开了不少,朕对七叔的恨意和戒备也会慢慢消除的,朕知道,七叔一心为公,只要七叔不会像二叔那样,朕也是会给予七叔绝对的坦诚和信任的。”
“朕知道,父亲心里一直盼望着朕与七叔能够好好的,也许,不久的将来,朕会成熟到和七叔和平相处,朕会做个好皇帝,而七叔,也会做个辅佐朕的好皇叔的。”
秦时彦的心结在于皇位争夺,秦非邺的心结在于沈叠箩,如今叔侄两个把话都说开了,秦时彦知道了秦非邺并非意在皇位,秦非邺也知道了秦时彦对沈叠箩已经不再如之前那么执着了,两个人心中都有了海阔天空的感觉,对视之中,倒是第一次有了惺惺相惜和齐心默契的感觉。
叔侄两个从地宫出来后,秦非邺想起一件事来,便又道:“方才同皇上提起沈达,本王已经审过沈达了,沈达确实对西泉长公主说起过让她寻一靠山的事情,但并没有明说是谁,也没有参与过西泉长公主和永西王的那些谋划,本王想着,既然沈达没有参与过这些事情,不如还将他放到南州去继续服役好了。皇上以为如何呢?”
秦时彦想了想,道:“先帝曾经也同朕说起沈达的事情,那时先帝尚且不知沈达与西泉长公主说过这些话的事情。先帝同朕说,他不杀沈达,是因为觉得沈达还有些用处。等日后朕登基之后,先帝让朕将沈达弄回金陵来,先帝说,沈达一定会因此对朕感恩戴德,进而会对朕无比忠诚的。到时候,朕也就可以尽情利用沈达的剩余价值了。“
“不过,朕如今想了想,觉得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太妥当。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七叔你决定吧。把沈达送回去也可以,原本他就是流放去南州的嘛。”
对于沈达的去留,秦时彦也没有那么的在意,“对了,七叔,太傅什么时候回来啊?青茫山的事情不是已经办完了吗?太傅也该回来了吧?”
提起沈叠箩,秦非邺的眸光温柔几许,眸光落在远处道:“昨天收到阿箩的书信,说她还有事情,要替朝阳真人去一趟西域,去昆仑派走一趟,之后,等事情办完之后,她就会回来的。”
“哦,这样啊,”秦时彦想了想,还是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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