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她浑身一怔,看向窗外――那里是纳普鲁市啊!白日里,她做为非人道的24小时看护,待在他身边,听到顶替爱玛的新副手迈克尔做了纳普鲁市的情况汇报,皇帝下令将重建第九区的三成资源拔给纳普鲁市,兰玫号是下午到达这附近,估计他明天会到现场去视察。
打来的亮光,是城市里的巡察灯,光束透亮,可以直透数十公里,这整片的玻璃墙幕,都正好对着那个被活火焚掉的城市。是凑巧,还是故意呢?她不想再猜测下去,步子开始退缩回大床。
叮地一声,那是玻璃器皿相撞时发出的声响,拉回了她的视线,是一只长长的手臂正伸出,将矮几上的高脚酒杯放下,汩汩的红液滑进杯中,滟涟激荡,勾碧如血,一如美人寂寞的红唇般,润泽晶莹。
他根本没睡,一个人喝酒,对着……那座他亲自下令焚毁的城市?
心重重一沉,还是被那股压抑了很久的洪流,冲毁了心堤,奇异的暖流迅速窜遍全身,带着一阵一阵的酸涩,和震疼。
黑暗的房间,只有巡察灯透来的微弱亮光,从城市那里吹来的风,味道很难闻,现在却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他,和她,都浸盈在这同一个空间里。
她知道,自己已无法退缩回去了。
女人不知道,从她醒来,下床,进浴室,出浴室,拉被子蒙头睡觉,到最后忍不住下床,抱着枕头,贼兮兮地靠近男人时,从旁边的镜面中,都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突然开口,“建立一个国家靠的不是梦想,它最终总要诉诸血和铁。靠战争,靠武器,才能赢取一切。”
这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想要屹立于这个残酷而满目疮痍的世界,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更是男人从小到大所秉持的、亦是执国十年来的坚信不移的信念。
她知道于这一点上,他做为一国之君,更有权威和立场来下决策。只是,她从没认真想过,在那个位置上,他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是不是,白日里那光鲜而威严的外表下,已是这般地满目疮痍?却只能一个人坐在漆黑的世界里,望着“罪”,独自舔着伤口……任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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