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滞留了好一段时间,就仿佛静止一般,似一面宽幅水幕,却突然猝不及防地向叶澜音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叶澜音持剑挽出一个剑花,乘着一个风咒卷起的空挡猛一回身。腕间翻动,剑影如流星疾疾划过,将那面被风咒禁锢凝结成冰的巨浪,一剑劈碎。碎成一片一片,如漫天雪落。
‘颛顼’负手站在十丈来高的水柱上,声音悠远,如同亘古的钟声。
他问叶澜音道:“汝不是吾的对手,即便如此,吾还是想要那颗鱼妇珠吗?”
她不是什么好战的神仙,琼瑶山上那些年,便是连个野兽都没遇着,她委实没有什么打架的地方。此时,她也能察觉到,即便‘颛顼’手下留情不想为难她,她自己到底还是有些体力不支。
叶澜音咬牙,握紧了手中的剑努力地站直身子。她道:“我今日过来,便从未想着要空手离开。”
“唔――!”她话音将落,还未看见‘颛顼’是如何出手的,便只觉得自己整个胸腔痛的好像要撕裂一般,身子也随着那突如其来的力道被击出去好远。叶澜音忍着痛,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只觉得口中一阵腥甜,她往肚子里咽了咽,是血。
她打不过‘颛顼’,即便她只是颛顼的一片魂魄,她依旧打不过。他觉得她有些意思,毕竟这冥海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来了。他一次一次挥袖将她甩开,而她却又一次一次提了剑向他扑过来。随后,他觉得烦了,这样无谓的坚持,他觉得十分可笑。
他伸出一掌,隔空重重击在叶澜音胸口,她咳出一口血,最后跌落在一块巨大的湿冷的礁石上。
叶澜音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像是都要散架了,她很疼,可比疼更强烈的,是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取到鱼妇珠的愿望。她动了动,发现自己根本已经站不起来。于是她将桃木剑插在地上,想要借着桃木剑的力量,将自己支撑着站起来。
她试了几次,终究还是趴跪在地上。
‘颛顼’自空中缓缓落下,幽深的眼里,看不到一丝光彩。他睨视着叶澜音,却并未因为她的不自量力而恼怒。
她的发髻早就已经散了,衣服湿漉漉的搭在身上,还沾了一片又一片的血迹。她趴在那儿,似要做最后的挣扎,又似在艰难的喘息。她发间的澜音花,也同她发髻间的珠钗一般跌落在一旁的地上。
黛紫色与象牙白交相呼应的花冠,重瓣卷曲着,似溪上新荷初出水,清妍雅致。
‘颛顼’‘走’了过去,在叶澜音身边弯下身子,伸出长了鱼鳍的手指将那朵琼瑶花拾了起来。他放在唇边嗅了嗅,初闻时兰薰桂馥,当他在闭上眼睛去感受时,那一脉画像却变得飘远益清。
他阖目了一会儿,最后垂下脑袋去看叶澜音。他伸出那只拈了琼瑶花的手去碰叶澜音的天灵盖。她不躲了,只得紧咬着下唇看着他。他的手放在叶澜音发顶的时候,她还能感受到那种冰寒彻骨的湿气,其实她好怕,好怕他手一用力,便将她的天灵盖击碎。
也不知是自己嘴里的腥味,还是海风送来海水的腥气,叶澜音觉得十分难受。她动了动身子,‘颛顼’也终于睁开眼睛来看她。他的目光停在叶澜音面上半晌,最后扯开枯槁的脸冲她露出一个骇人的微笑:“原来如此。”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
“你……说什么?”
‘颛顼’并未回答她,而是站起身来,痴痴笑了起来。他张开双臂,抬头看向冥海之上漆黑的夜空,耳边传来远处几只鱼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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