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怜可怜他那把老骨头,可是这话她不敢说出来!
纳兰明珠倏的转身,秀气的柳眉轻轻蹙起,面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瞬间瓦解:“小浅写了书信给我?”
“呃……”画眉被她急切的嗓音吓了一跳:“张……张公公是这样说的……”
“好,领我去梅园!”她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啊?!”慢半拍的画眉看着纳兰明珠大步往外走,忙抓了软塌上的披风紧跟了上去:“娘娘,外边天寒,您得再加件衣服啊……”
泠月曦几乎是有些紧张的看着远远奔过来的一群人,目光在看清最前面那身着单薄衣衫的纳兰明珠时,蓦的沉了脸,解下带着自己体温的披风,大步迎了上去!
纳兰明珠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朝她走近,退后一步,让他想要替她披上披风的动作顿在半空中。她不说话,只朝他伸出了手!
“该死的,你就不能穿厚点再出来吗?”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一面,她似乎更清瘦了,原先饱满圆润的双颊,此刻苍白瘦削的让人心疼不已:“那群该死的奴才,就是这样伺候你的吗?”
纳兰明珠依然没有出声,伸出去的小手依然坚定的横在他面前!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眼眸,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泠月曦按捺住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定定的望进她漠然却坚持的眼眸中,紧抿了唇,抖着手里的披风,继续被她打断的动作。
她这回没有避开,任他轻柔的将带着余温的披风披在自己身上。系好带子后,泠月曦因她的合作而满意的咧了咧唇,只是,他那朵笑容还来不及绽放,便僵硬在了唇边。
纳兰明珠依然看着他的眼睛,一只小手拉开胸前刚系好的活结,小手放开,温暖而柔软的披风以惨败的姿势,滑落在地――明明白白的昭示着她的不屑!
自己的心意被这般糟蹋,泠月曦飞快的沉下脸来:“纳兰明珠,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纳兰明珠直接跳过了他的问题,双眸依然冷然的望着他,摊在空气中的小手往前推送一寸:“我的信――”
香气撩人的梅园,却没有一个人的心思放在那怒放的美丽花朵上,所有的人都张公公屏退了下去,偌大的园林里,静谧的能听见两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泠月曦紧紧咬了下唇,定睛看着她,忍住发飙的*****。良久,俯身将落在她脚边的披风捡了起来,沉默的将披风再次披在她单薄的身体上。
纳兰明珠待要重复先前的动作,耳边却忽的响起一把低沉而冰冷的嗓音:“若你再将它解下来一次,朕保证,你永远也没有机会看到那封书信……”
他不想用这般卑劣的手段对付她,可是,她一再相逼,他无计可施!
纳兰明珠即将碰到披风带子的手颓然落下,喉头忽的涌上更多的伤心难过,唇上印上又深又红的牙印,她心一横,恨声道:“你想怎么样?”
她已经这般退让这般委曲求全了呀,她不争、不闹,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呆着,这也犯到他了吗?他不找她不自在他就全身不舒服是不是?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要是不介意,她很乐意在他那张蕴满愤怒的脸上咬上两口,以兹证明,她的牙曾到此一游过……
愤怒?!他还有脸愤怒?她真想跳着脚大骂这虚伪恶心的伪君子!
看着她无奈的妥协、以及终于那俏丽清瘦的面上终于出现了漠然以外的表情,泠月曦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一言不发的伸手拉过她往前走。
“放开――”纳兰明珠蓦的尖叫,仿佛被火烧到般,拼命要抽出自己被牢牢握住的小手。
泠月曦依然一言不发,将她几乎是拖到了梅园中心的空地,哪里早准备好了热茶和点心。他毫无预警的停下脚步,刹不住脚的纳兰明珠一头撞上他宽阔的后背:“呀……好痛……”
这该死的男人,他的背是花岗岩做成的吗?纳兰明珠含着热泪抚上被撞疼的鼻头,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她的鼻子肯定被撞歪掉了……
哼,这一定是他故意的,故意想要撞歪她的鼻子,故意想要看她的笑话,这个人,用小浅的话说,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极品、败类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精品……
泠月曦将她轻易推坐到她身后的软椅上,俯低身子,看这她盈盈欲泣的神情,情不自禁的柔了嗓音:“手拿开我看看――”
这会儿他又是‘我’不是朕了!纳兰明珠忍住想要翻白眼外加骂脏话的冲动,冷冷道:“没死,就不劳皇上您费心了!”
她这张嘴,还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之缝起来才好!泠月曦咬咬牙,头痛的看着她自嘲的眼神,这小祖宗,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啊!
“我说把手拿开――”他磨着牙,耐着性子重又说了一遍。
看就看吧!纳兰明珠不想跟他在这种事情上大作文章:“给你看可以,把我的书信交出来――”
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他才懂得利用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看着他有些挫败的模样,她朝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拿来吧!”
泠月曦轻叹一声,莫可奈何的将折叠的很整齐的信件从袖袋中取了出来,缓缓放到她的掌心,待她要合上手掌之前,忽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她的手,将她带往自己的怀里,那书信,自然而然再次落进了他的手里。
“喂,你想干……唔……”纳兰明珠放开一直捂着鼻子的手,怒瞪着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不争气的发现,记忆里一直不曾忘掉的,这熟悉的怀抱和熟悉的味道……
更可耻的是,她迟钝的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渴望着这个怀抱,一直思念着这温暖又熟悉的环抱……天,她脑袋一定是坏掉了!她明明是憎恶他的、鄙视他的呀,可是她竟然,她竟然在想他……
尤其,当他以霸道蛮横的方式堵住她的唇时,她的心,竟也跟着悸动了起来,甚至,当他的舌尖灵活的撬开她的唇齿时,她竟不由自主的开始了回应……
这是不对的,快停止下来!她在心里慌乱的下着命令,可是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感觉与意志般,根本就不服从她的命令――在他的唇终于愿意离开之后,她更加可耻的发现,她的手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攀上了他的颈项!
天,来道闪电劈死她吧!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意志力竟然变得这么的薄弱了?都怪这该死的,他居然在笑?笑什么?笑她再次被他当成猴耍吗?笑他魅力大过天吗?笑她依然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无法动弹吗?
想也没想,右手带着呼啸声,快速的贴上了他志得意满的俊脸,‘啪’的一声脆响,震呆了她自己!
泠月曦的脸被打偏,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着。他用舌小心的触了触口腔内壁,这丫头下手可真没有半点含糊,口里腥浓的血腥味道让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巴掌,她一定用了十足的力气!
纳兰明珠后悔了,事实上,那巴掌声一响起,她就后悔了――确切的说,那应该被称作后怕吧?!
她刚刚,竟然真的打了他,还打得那么用力,将他的脸都打偏到了一边,可是她仍然能够窥见他脸上那迅速蹿起来的明显的‘五指山’……
她竟然动手打他?!天,她敢肯定自己是活腻了――哪个帝王会不计较被人甩耳光?她凌迟的,可是身为一名帝王的尊严呐。纳兰明珠,你还真会给自己找死路……
气氛沉闷而危险,纳兰明珠低了头,已经失了勇气去看泠月曦的脸色,明白‘死期’降至,她无比安份的垂下眼睫,等待着‘打入大牢凌迟处死’的命令!
泠月曦伸手,轻碰了碰肿的足以聘美山东大馒头的左脸,目光落在她因不安而用力扭着巾帕的小手上,在她目瞪口呆措手不及的注视下,握了她的右手,轻抚着微有些红肿的手掌:“痛吗?”
嘎?!纳兰明珠的眼珠子几乎都要被瞪了出来。这个人的脑袋被自己打坏了吗?他才是被打的那个人诶,可是他却问她痛不痛?
她惊愕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却将她的手拉至他的唇边,万般温柔的吹着气:“这么用力,可见你的心里一定非常非常恼我……其实,是恨我吧!”
她不出声,他便自己一个人唱着独角戏:“性子使了这么久,现在又动手打了我,你心里的恶气,该消了吧?”
他那么温柔而专注的捧着她那只打人的手掌,温热的气息小心翼翼的拂在她的手心,有些痒,又有些……痛!
他忽的抬头,她来不及避开视线,于是她的视线,便结结实实的撞进了他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的目光里……
那似饱含着无限深情与爱恋的目光,就那样坚定的,扎进了她好不容易才固守住的心尖上……
他在想什么呀?她打了他,他一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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