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若真是降书,也定是他设下的计策。”目光一凛,高声道,“准了,把人带上来!”
过了一会,就见一名文士模样的人被带进来,走到正中,朝她从容行礼:“见过陛下!”
秦惊羽仔细看他模样,倒是生得斯文有礼,便随口问道:“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答道:“小人是大殿下的门客,姓洪,单名一个诚字。”
“原来是洪先生。”秦惊羽呵呵笑道,“不知大殿下福体安康否?近来是否吃得下,睡得香,一夜好眠不做恶梦?”
那洪诚倒也镇定,好脾气道:“承蒙陛下关心,我家殿下一切安好,今日命小人前来,乃是有密函要请陛下过目。”
秦惊羽哦了一声,见他从怀中掏出只锦盒双手呈上,一个眼神过去,李一舟即在堂下站起,笑眯眯走去洪诚面前站定。
“什么好东西?陛下也让我们开开眼吧!”
秦惊羽笑道:“人家洪先生不是说了么,书信而已,有甚稀奇,难不成朕还会对你们藏私,要看便看罢!”
李一舟道了声谢,盯着洪诚也不伸手,而是微微笑道:“劳烦洪先生把盒子打开,我先帮陛下瞧瞧。”
此举看似戏谑无礼,实则暗中提防萧冥狗急跳墙,使出毒计害人。
洪诚涵养极好,不慌不忙启开锦盒,果然取了封信函出来。
在这启盒取信的过程,看起来轻松随意,屋内众人却都是全神贯注,暗自屏息运气,雷牧歌与银翼更是一左一右立在她两侧,生怕那盒中有飞刀短箭之类的暗器射出,对她不利。
李一舟不敢怠慢,暗藏银针在指间,将那信函拆封,细细查检,直至感觉无恙,这才放入漆盘,呈到秦惊羽面前。
秦惊羽眼睫垂下,只瞟过一眼,已经读完信上的字句——
“明晚丑时,明霞岭上丹枫亭,薄酒以待,不见不散。”
字迹力透纸背,如人般邪狷狂野,末端署名正是萧冥。
回想一下,当年在大夏皇宫的南苑,她陪同萧冥兄妹前去探望那个假萧焰,曾见他信手写过几个字,字迹与眼前信函上极为相似。
雷牧歌凑上来看了看,点头低道:“没错,是萧冥的字,那年太皇太后寿诞,我司职宫中护卫统领,曾带人查检过各国所送贺礼,南越的礼物清单正是他亲笔所写。”
秦惊羽想了一会,朝那洪诚道:“你回去答复你家殿下,就说他一番美意,朕自然不会辜负。”
洪诚恭敬行了礼,大步而出。
等人一走,银翼立时跳了起来,低吼:“你是不是疯了,明知那萧冥没安好心,你居然还满口答应!不要命了么?”
“说什么呢,朕这条命可金贵,朕当然要好好留着。”秦惊羽瞥他一眼,再细看那封信函,边看边是自言自语,“明霞岭,丹枫亭,地名倒是好听,却教这人给糟蹋了,可惜啊可惜。”
这几日她已经将附近的地形查探了不下四五遍,对这地名倒不陌生,这明霞岭就是虎啸崖十里之外,山并不高,有条石径小路蜿蜒而上,半山腰有处平台,不知是谁在那里建了座草庐,还配上个风雅的名字,丹枫亭。
鏖战正急,先派出来使求见,又书信相约夜半会面,不是鸿门宴是什么!
萧冥想做什么?趁夜会之时设下天罗地网,将她全力诛除?
想当初,他就是这样骗她上当,沦为囚犯,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吗?
可她已经不是当年束手就擒的弱质皇子!
“会不会……是调虎离山?或者,又是他设下的毒计?”轩辕墨迟疑道。
“小心为上,还是别去的好。”魅影也随声附和。
“去,怎么不去!”秦惊羽啪的一掌击在案几上,话音坚决,不容置否,“管他是什么诡计,什么阴招,有你们这么多人陪着,我还怕他作甚?明晚丑时,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