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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频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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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大队人马过来,人群稍微散开,却不远离,而是静静立在一旁,目光冷冷望过来,隐约有着压抑的愤怒。

    没等走近,就见一道人影跳出来,气势汹汹,嗓音尖锐:“你不是说严禁杀人掳掠吗?你不是说要保护百姓吗?你看看,这算什么?”却是她有所顾忌意欲带走的少年,于承祖。

    秦惊羽淡淡瞥他一眼,同是十二三岁的少年,这小子比起多杰来,不仅是不可爱,而且还十分讨厌!

    清了清嗓子,她沉沉开口:“谁来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一说完,就见面前人影一花,竟是那伏地大哭的老妇人跳起来,冲着她一头撞过来!

    “狗皇帝,我要杀了你!”

    银翼是何许人也,怎会让旁人近得她的身,随意一掌便是将其甩出一丈之外,几乎同时,雷牧歌也是闪电出手,却并非袭向老妇,而是扑将过去,卸去银翼绝大部分力道,拎住那老妇的衣领,轻飘飘落在地上。

    “大娘你可站稳了,有话好好说,莽撞行事却也救不回你女儿的性命来!”雷牧歌半是安慰,半是威胁道。

    秦惊羽明白他的用意,此是关键时刻,做任何事都不能随心所欲,尤其这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伤了那老妇,只会引起民愤,于事无补。

    老妇被这么一甩一接,吓得脚下发软,滑倒在地,往那边门里望得一眼,又是嚎啕大哭。

    “我女子今年才十六岁啊,长相又好又勤快,上月才定了亲事,没想到……没想到给这挨千刀的畜生给……我前脚去亲戚家串门,她后脚就没了啊!我的闺女啊!”

    秦惊羽撇开她,走去屋里,但见榻上躺着一名少女,披头散发,双拳攥紧,眼睛睁得大大的,光洁的颈项上有着青紫的淤痕,身上盖着床棉被,床榻凌乱,血迹斑斑。她上前一步,挑起棉被一角,果不其然,少女周身赤裎,下体血肉模糊,污秽一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来,对方是存心不让她好过了!

    出得门去,她面对众人,低沉道:“去叫童寅,把城里的令史找来。”令史,也就是验尸官。

    童寅来得很快,还带来一名青衣男子,据说是风离城最有经验的令史。

    房门掩上,除了那令史与李一舟,以及两名协作士兵外,所有人等都退到院里,等候结果。

    童寅正在询问那老妇:“你家女子最近两天有什么异常没有?”

    老妇抽泣道:“没有,跟以往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昨晚从绣坊回来,脸色有些不好,很是惊慌……”

    “为什么?”

    “她说在街口遇到个男人,对她动手动脚,纠缠不清,幸而当时人多,她才挣脱逃回来。”老妇顿了下,想想又道,“她说那男人穿着暗红色的衣服,腰带上有个什么徽记,好像是……是……长了角的龙!”

    一石激起千层浪!

    轩辕墨身后的东阳侍卫跳出来,手按在刀柄上,将刀刷的拔出一半:“无知妇人,休要血口喷人!”

    此次东阳援军均是身着红服,而腰带上有虬龙徽记,却是王室亲卫的身份证明!

    于承祖见状冷笑:“呵呵,狗急跳墙,原来就是这么个场景!”

    童寅拉了拉他,扶着那老妇,平声道:“只凭衣饰徽记,并不能认定凶手身份,陛下不必对号入座。”

    秦惊羽轻声一笑:“童大人放心,朕没对号入座,有人想在风离城分裂民心,制造事端,朕可不是被吓大的,这点小伎俩算个什么,绝对奉陪到底!”

    童寅愣了下,刚要说话,就听见房门咯吱一声开了,李一舟与那令史一前一后站出来。

    “如何?”秦惊羽问道。

    “女子是被人奸淫致死。”那令史面无表情,手掌摊开,“我们在她手里发现了这个。”

    洁白的布帕里是一片被血染红的衣角,泛着点点银芒,秦惊羽视力超常,一眼看清那物,正是那东阳亲卫腰带上的徽记。

    “我可怜的儿啊!”那老妇捶胸顿足,声泪涕下。

    童寅默然无声,于承祖红着眼道:“案情已经很明白了,这凶犯调戏不成,就尾随而至,白天摸清地形,趁夜上门作恶……这衣角,便是死者从凶犯衣服上扯下来的!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秦惊羽摇头叹息:“小兄弟,你的想象力实在丰富,不过奉劝你一句,今后远离官衙,尤其别做判官,否则冤死在你手里的人,多不胜数!”

    童寅不以为然:“陛下,现时证据确凿……”

    “要证据是吧?”秦惊羽冷笑,突然转身,指着那名东阳侍卫的腰带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告诉你,这,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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