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他有求于我,自然知无不言,统统告知。”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秦惊羽有心相激,不由笑道,“不就是个石洞吗,有什么可怕的,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先进去瞧瞧。”
她这说干就干的性子,旁边两人已经见惯不惊,当下就去搬那巨石。
以雷牧歌的神力,搬动巨石并不费劲,再加上萧焰在旁稍稍助力,这两人成天争来斗去,难得有齐心合力的时候,很快就将巨石推去一边,石壁上露出个黑漆漆的深洞来。
秦惊羽见状一声欢呼:“好极了,我们这就进去救你那宝贝狗去!”
石洞里光线颇暗,三人在附近找来松枝做了火把点燃,慢慢进入,才见却是石壁中的一条天生甬道,秦惊羽没走几步,就听得背后响起脚步声,正中下怀,转过头去,面上却故作惊讶:“不是叫你在外等着吗?快些出去,大人做事,小孩子别来添乱。”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小孩子!”多杰口中不满嘀咕,脚下却没闲着,急急跟上来,盯着她手中的神剑道,“我听阿爸说过,那秘洞的戾气十分厉害,你确定,你这剑抵挡得住?”
秦惊羽胸有成竹道:“你放心,若我的剑都抵挡不住,那这世上再没人能够进得洞去了!”
多杰瞅瞅她,又瞅瞅那剑,半信半疑跟着朝前走。
走着走着,秦惊羽忽觉右手一紧,被人轻轻握住,那微凉如玉的触感,令得她心头一颤,雷牧歌的手更宽,也更暖,所以这手不是他,是……萧焰!
她微微一挣,却被他抓得更紧,火光微弱,四周暗黑,这细小的动作藏在衣袖中,另外两人只顾谨慎前行,竟是丝毫不察!
手指缠绕,掌心相贴,紧密无有缝隙,明明是头一回如此,竟似有千万年相携相依的默契。
她闭一下眼,心底长长叹一口气。
随他吧,只一会,一会就好……
大概走了七八丈远,甬道忽然转弯,秦惊羽趁机甩开那只恼人的手掌,拔剑出鞘,右手长剑当胸,放慢前行脚步,那人并无半点异样,静静走在她的右首,仿若之前的行为只是她的臆想,实际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掌心黏湿的薄汗,提醒着她两人方才曾有过的亲昵……
摇摇头,甩去心中的烦躁,又走了两丈远,前方豁然空阔,出现一块宽大平整之地,空地边上有一座高高的土堆,尽头又是一处方方正正的洞穴,洞口被一大片灰暗的浓雾笼罩,洞边长着一丛乌黑密致的藤蔓,泛着青灰色的幽光,尖刺丛生,尤为骇人。
藤蔓中有一物轻轻颤抖,叫声凄惨,正是多杰那只宝贝袖狗,阿金。
“叫什么叫,刚才不是那么勇敢吗,横冲直闯跟个炮弹似的,这下知道怕了?”秦惊羽一见它那可怜样,忍不住出声嘲讽,这狗儿想必只顾奔逃,慌不择路落在这藤蔓之中,动弹不得。
再看那藤蔓,甚是古怪,颤颤巍巍有如活物,缓慢朝中心收拢,无数尖锐的长刺径自朝阿金一点点逼近,眼看就要扎进它的皮肉之中!
“吱——”阿金翻个白眼,刚叫出一声,秦惊羽便是冲过去,一剑劈下!
只听得龙吟声声,紫光耀目,那藤蔓被她一剑斩断,立时朝两旁退去。
趁此机会,阿金一跃而起,直向多杰胸前扑去,其中还不忘叼起落在地上的布带,讨赏般地塞回小主人的腰袋,再自行钻入其袖口之中。
萧焰不知其中典故,自然视若无睹,雷牧歌却是熟知内情,一个箭步过去,沉声喝道:“拿来!”
多杰退后一步,晃了晃衣袖,嘟嘴道:“又不是你的,你再纠缠,我让阿金咬你!”
秦惊羽自然顾不上这些,长剑挥舞,一鼓作气,将那古怪的藤蔓砍了个干干净净,最后一剑划过,忽觉手上一抖,神剑微微颤动,竟是脱手而出,直入洞穴顶部的石壁!
琅琊既出,浓雾散开,洞穴内外一片亮堂,之前的灰暗色泽变为纯正紫光,洞口地面缕缕凌乱碧痕,隐有血腥之气,久远不知年月。
秦惊羽一步站定,盯着那洞穴道:“就是这里?”
多杰答应一声,撇开雷牧歌,走去一旁的土堆跟前,低头看了看,轻声道:“这个应该是我阿爸当年埋葬雪兽的地方。”这秘洞又是杀人藤蔓,又是浓雾戾气,才令得雪兽折损惨重,无一活命!
这雪兽为摩纳族特有的异兽,从来都是由族长亲自喂养与掌控,自古感情笃厚,多杰从父亲巴桑那里得知当年惨事,眼见这土堆高高耸立,地下不知埋葬了多少只雪兽,不由得悲从中来,默然落泪。
忽听得洞中轻咦一声,继而便是一声低呼:“多杰,快来!”
多杰闻声看去,但见洞外已是空无一人,那三人都已进得洞去,想到那圣水传说,心头一个咯噔,赶紧几步踏进。
说是洞穴,其实却是一间大大的石室,室内空无一物,只屋中地面遍布圆形凹槽,足有十几二十处之多,每一处凹槽里都放着一只杯子,形状各异,琳琅满目,金杯,银杯,青铜杯,铁杯,琉璃杯,水晶杯,古藤杯……杯子各不相同,几乎囊括了这个朝代所有的材质,每一只杯子里,都或多或少盛有清水。
秦惊羽蹲在地上,听得他进来的声响,英眉紧蹙,困惑抬眸:“怎么会……有这么多杯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