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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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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这小姑娘进进出出,对他们观察得很仔细,又懂得揣摩心思,这互利互惠的事,实在没理由不答应。

    “说得倒是挺好,但是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万一这是个圈套呢?”她漫不经心地问。

    王姆想了下,答道:“我可以把你们的兵器先取来还给你们,给你们提供食物和清水,带你们去救人,只要救出人来,你们就知道是不是圈套了。”

    秦惊羽嗯了一声,忽然来上一句:“羊肉味道淡了些,明日多加点盐,别烤那么老,乳酪还不错,下回多送几块过来。”

    雷牧歌听得好笑,自家殿下那异于常人的思绪,普通人哪里接受得了,看着对方微怔的神情,当下沉静开口:“就这么说定了,你给我们带路,我们帮你救人,成交!”

    “多谢。”王姆这才反应过来,感激朝他鞠了一躬,步伐轻快出去。

    “这小女子,心机蛮深沉的。”过了好一会,雷牧歌才在她耳边低道,“真的跟她合作?”

    秦惊羽无奈摊手:“没办法啊,这人生地不熟的,难说会有什么异状发生,有个向导兼内应也好啊,反正我们也不损失什么,有吃有喝还能省事!”此事大体满意,至于些许疑虑,也没什么,随时警惕小心便是。

    随后王姆陆续拿回了兵器,雷牧歌的佩刀和弓箭,李一舟的短剑,两名兵士的腰刀,只有秦惊羽的琅琊神剑没有找回来,据说是那名叫做多杰的少年拿走了。

    秦惊羽也不觉失望,随口问道:“那个多杰是什么来头?”

    王姆难得夸奖了句:“他是族中最英勇的少年,大祭师很看重他。”

    “是么?”秦惊羽笑了笑,却也不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一天,几人就在这碉房里度过。

    秦惊羽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此时没了绳索捆绑,也不打招呼,大摇大摆在楼上楼下乱窜,没几下就摸清了这碉房的建筑布局——

    底层没什么用,除了大厅就是杂物间,还建有几间牛羊圈,里面空空如也;二楼上是起居室和厨房,大祭师的卧室很大,在这样简朴的大环境之中显然是富丽的;而三楼还有一层,则是王姆口中的密室,转角处供着长明灯,房门紧闭,也不知屋内有些什么。

    那群少年没有再露面,他们也就将绳索扔得远远的,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站在二楼的两扇木窗前,居高临下俯瞰平原上的景致。

    据王姆讲,人祭被分为两队,分别关在平原边缘的两座黑色帐篷里,凭族长的令牌才可进入,大祭师要三天之后才出关,在这三天里,就是天塌下来,他都不会在那辟谷之地移动半步。

    血祭是在第四天的夜里开始举行,族里的青壮年大都随族长一道出外狩猎,说好了在血祭当日赶回来,在此期间,族里只有些老弱妇孺,没有任何威慑力,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做足准备,齐心协力救出彼此要救的人,然后一同逃之夭夭。

    王姆的理想逃亡路线是去往王庭,也就是与巴彦大雪山遥遥相望的北凉都城陵兰,而她,却是要带着人马相悖而行,回去东阳向轩辕敖交差。

    做足了准备,当天夜里,他们跟在王姆身后,带着兵器悄悄摸下山去。

    在这群山深处仰望天穹,只觉得无限高远,顶上没有一片乌云,整个天空就像是块漆黑的缎子,群星闪耀,明暗不定。

    秦惊羽盯着星空看了一会,暗暗记住方位,跟着带路的王姆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

    那王姆看似弱不禁风,动作却很是灵敏,对道路也是熟悉非常,行走起来没有任何停滞,她走得不快,十分小心谨慎,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缩在灌木丛中一动不动,显然为这一晚的行动谋划了很久。

    平原上很安静,夜风轻轻吹拂着草木,帐篷里的人们已经进入梦乡,不时发出细微的鼾声,谁能想到,如此和平而静谧的夜,却暗地酝酿着不可预知的危机。

    夜色中,一行人穿过一片灌木林,朝着平原边缘那两座孤零零的黑帐篷靠近。

    所有的一切,都进行得异样顺利。

    子时已过,帐篷外各有两名摩纳族男子镇守,正围在一起说话聊天,语气欢快,情态轻松,在这神权至上的地域,人祭生来就是要为天神献身的,这实在是太理所当然的事,违背者乃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根本没人会想到竟有偷袭者前来劫狱救人。

    秦惊羽仔细听了听,那帐篷里呼吸声众多,尽数轻缓细微,帐外除了呼呼风声再无其他,检视完毕,即向李一舟做个手势。

    李一舟正伏在一处土丘后方,见状一跃而起,衣袖一挥,一大片粉红色的烟雾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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