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一声就要去抓,忽被身后两股力道一扯,一个不稳,被生生拉开,按在一处土丘之后。
风大得几乎睁不开眼,夹杂着沙土雪末击打在身上,群马奔逃,黑影交错,这生死关头,三人躲在土丘后方,极其难得的抛开嫌隙,紧紧相偎,四处飞沙走石,暗无天日,此情此景,令她竟似有一丝异常的熟悉感,不知身在何处,疑似梦中。
“乖……很快就过去了……相信我……我们会没事的……”低喃声从风中传来,带着愧疚与担忧,低低地,轻轻地,誓言般回响在耳边,那竟是……她自己的声音!
秦惊羽闭了闭眼,恍惚间,仿佛看见阳光炙热,黄沙漫天,一道单薄乏力的身影盘坐在地,怀抱着名羸弱不堪的男子,正暗自垂泪祷告,简单破败的场景,却让她有种心酸想哭的冲动。
又来了,幻觉又出现了!
她抱紧神剑,用力甩了甩头,幻境消失,重回现实,却见自己被那两人一前一后护着,在狂风怒号中始终安然无恙。
“你怎么了?”雷牧歌扯开嗓子吼道。
“我没事。”秦惊羽摇摇头,只觉得身心劳累,而她的手,却被另外那人紧紧握着,默然无声,亦挣脱不得。
也许只是短短一刻钟时间,却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风声减弱,雷牧歌头一个跳出来:“大家清点人数,看看有没有少了谁?”
秦惊羽甩开萧焰的手,随他站起,看着凌乱冷清的场地,心头一沉,哑声道:“还有马匹和装备,也一齐清点!”
在他们身后,萧焰也唤出那黑衣首领,布置同样的任务。
无数人头从各处冒了出来,顾不得拍去脸上身上的尘土,径直列队,一番清理下来,人数没少,受伤也不算严重,但是,马匹和装备方面的检查结果,却是非常糟糕。
经此一吓,马匹跑掉了大半,马鞍上挂着的物事也被一并带走,秦惊羽所乘的那架马车也跑得不见踪影,营帐尽数被狂风刮坏,就只剩下了一顶还算是修复可用。
萧焰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伤了几名侍卫,帐篷破裂,所幸马车正好夹在两座小土丘之间未受损坏,萧景辰被黑衣首领包裹得严严实实,绑在胸前,虽然大声嚎哭,却是毫发无伤。
这都不算什么,最倒霉的是,狂风过去,那个向导窦岩,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打死都找不到人了!
随着寻人的小队一队一队回来汇报,秦惊羽的心逐渐下沉,等最后一队汇报完毕,终于忍不住苦笑出来:“看样子,他是丢下我们自己跑路了!”连即将到手的银子都不要,看来这北凉人敬畏神灵,已经到了痴迷癫狂的地步!
事情在突然之间,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实在是远远出乎想象。
折损了马匹装备,又没了向导,天气又那么恶劣,接下来的路犹如盲人摸象,那是全靠运气了,旁人都还好,她却不能让伤患与婴孩跟着一同去冒险!
风哗啦吹着,还没真正停下,秦惊羽躬身走到前方一块大石旁,背风而坐,感觉呼吸顺畅了不少,这才招呼雷牧歌与李一舟过来,想了想,又朝萧焰那边也招了招手。
“都过来,一起开个会。”
见萧焰与那黑衣首领大步过来,李一舟哼了一声,扭头就要走,秦惊羽眉毛一挑,在他手背上狠掐一把:“现在是一条船上的难兄难弟,个人恩怨暂且放下,听到没?”
萧焰远远见得她的动作,眸色暗了暗,站定笑道:“殿下找我有事?”
“对,找你商量下,你那里不是还有架马车么,你回去的时候行个方便,顺带帮我把几名伤员都驮回之前的村子去吧。”
说是商量,其实就是一副命令的口气,求人办事偏还说得这般轻描淡写,萧焰听得好笑:“谁说我要回去?”
“你那宝贝儿子哭得这般厉害,难不成还拖着他往前走?这样的天气,大人都受不了,何况是个小孩子!”
萧焰轻轻点头:“不错,原先是我估计不足,如今看到这样的风暴,确实不能再带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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