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并未留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从他面前径直走了过去。
“等等。”梁苡薰白着一张脸,脚步有些踉跄地追过来,“解沐兰,你站住……”
李沧赶忙躲到树后,等两人先后消失在视野之内,才又闪身出来,望着沐兰离去的方向,感觉心里就像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没着没落的。
原地立了许久,不知怎的想起郝玲珑来。从袖袋摸出那只荷包,从里头取出一张染带幽香、折得方方正正的素笺,四下展开,只见上头写着“西郊土地庙”几个字。字迹细长娟秀,像写字的人一样,透着一股子娇弱。
他记得郝玲珑塞荷包给他的时候,曾说过“见上最后一面”的话。之前挂心着沐兰这头,没来得及往深处去想,这会儿细细咂摸一番,她的神情举止以及说话的语气,无不带着几分诀别的意味。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年纪轻轻的想不开吧?
念及至此,心里顿时火烧火燎的。后悔自个儿儿女情长走了精神,没能早些想到这一层,急急忙忙出得后园,叫狄虎备了马,直奔西郊的土地庙而来。
京城西郊的土地庙已经废弃很久了,大部分殿宇都已坍塌,只一座耳殿尚能勉强遮风挡雨。原先住着几个乞丐,因这阵子天气转暖,乞丐也挪窝另寻栖身之所了,余下满地的凌乱污秽的麦草,散发着阵阵馊臭的味道。
郝夫人捏着鼻子收拾半日,总算能下得去脚了,忍不住跟女儿抱怨,“放着好好的庄子不住,非要跑到这又脏又臭的地方来受罪,也不知你是怎样想的。”
郝玲珑不耐烦地蹙着眉头,“庄子再好也不是咱们自个儿的,人家高兴了叫咱们住上几日,不高兴了想赶人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你不去招惹李家那位少爷,哪个会赶了咱们走?”郝夫人不满地嘟囔道。
郝玲珑没有心情同她争论,起身扒住了门向外张望。心道李沧不会这样绝情吧,她都那样说了,他竟也不肯来见她“最后一面”?她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从李家庄子溜出来的,李沧若是不来,她们母女可就当真没有安身之处了。
郝夫人瞧着女儿眼巴巴的样子,止不住地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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