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华性子开朗,虽然时常咋咋呼呼地将“活不了”之类的话儿挂在嘴上,可也只是说说罢了。
沐兰从来不曾见她哭成这样过,一时之间又摸不着头脑,只好迭声儿地安抚她道:“莫哭莫哭,你跟我说说,出什么事儿了?”
赵重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半日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话儿来,“家里****着我嫁给……嫁给果亲王!”
“什么?!”沐兰不由变了脸色。
因京城戒严,各家都断了走动,她已有月余没有见过赵重华的面儿了。期间通过几回信,说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闲话儿。这事儿连一丁点儿兆头都没有,乍然听说如何不吃惊?
“你是不是搞错了?”果亲王是个什么德行,赵家人只怕比谁都要清楚,怎会将如珍似宝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而且她记得赵重华说过,赵夫人给她择好人家儿了,两家私下里已经交换了婚书,只是还没过明路罢了,哪儿能说变了就变了?
提起这事儿,赵重华更是悲痛欲绝,哭得背过气去。
沐兰又是掐穴喂水,又是抚胸拍背,忙活了半日,她总算平静下来了。裹着毛毯躺在暖榻上,抽抽噎噎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
原来赵夫人给她相好的人家不是别个,正是因弑君谋逆获罪的平昌侯府。
按理来说,赵家如今位高权重,和平昌侯府这等没落的勋贵结亲有些委屈了,赵夫人当初也是经过一番考量才应下这门亲事的。
赵重华是个直筒子脾气,说不来那些弯弯绕绕的话儿,更做不来那些勾心斗角的事。若嫁到人口复杂的人家,丈夫再是个护不住内室的,婆家的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相较之下,平昌侯府人口算是简单的。老平昌候只有平昌候世子这一个儿子,平昌候世子膝下有一嫡一庶两个儿子,赵夫人相中的便是嫡系所出的曾长孙。
平昌候的这个曾长孙少年聪颖,品貌出众,赵阁老十分看好,有意将他收归门下加以栽培。有赵家的扶助,他日后想不出息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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