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宽大的嫁衣袖子垂落下来,把口鼻以下的部位都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只留下一双眼睛,神情地注视着对方。
宁溪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君骞煜,想要把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进眼底,一瞬也舍不得错过。
双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君骞煜眼中满含笑意地放下酒杯,刚想开口说话,宁溪忽然欺身过来,不由分说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主动亲了上来。
君骞煜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头脑,迷迷糊糊地就把她渡过来的那口香甜的美酒吞了下去,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口酒中似乎还有一颗圆圆滑滑的东西,滑进了他的喉咙。
“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害怕吗?”宁溪清亮的眼神中带着调皮的笑意。
“当然不,你给我吃的东西,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宁溪拉他起来:“来,我们到床上去说。”
药效发作很快,君骞煜首先从指尖感觉到了麻木,抓着最后的一丝清明,他猛地握住宁溪的手:“无论如何,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君骞煜,我爱你。”宁溪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然后看着他缓缓地闭上眼睛,陷入无知无觉的昏睡中。
神医的药效果果然不同凡响。
这个男人,平时看起来拽得二五八六的,一副高高在上,谁也看不起的样子,刚刚认识的时候,宁溪看见他也会觉得发憷呢,谁能想到,睡着了的时候也是会是这样人畜无害的孩子模样。
宁溪的手指拂过他脸上每一寸地方,恰到好处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不是说曾在军营中风吹日晒吗?皮肤怎么会这么好呢,细腻得看不出一个毛孔,真是得天独厚。
真是不舍得啊,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亲也觉得意犹未尽。
不知过了多久,宁溪终于恋恋不舍地起身,卸去头上沉重的凤冠,洗尽铅华,躺在他的身边,牵过他的手来。
手中锋利的匕首轻轻划了两下,君骞煜的掌心就出现了一个十字交叉的创口,鲜血涌出,随即宁溪把自己同样划开了十字刀口的手掌覆了上去,十指交扣,紧紧握在了一起……
新婚夫妇总是贪睡的,更何况煜王府中没有长辈,不需早起问安,睡得迟些也是情理之中,可是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新房中还是毫无任何动静,这就有点儿不太对劲了吧?
王府管家周平在新房门前转过来又转过去,突然一跺脚,狠了狠心,走到门边屈起中指“笃笃”敲了两下,停了一会儿,又敲了两下,同时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王爷,早膳可要送过来?”
说完以后把耳朵贴近门缝,仔细地听了听,可惜他年纪大了,耳力不太足,完全听不出里面是否有任何动静。
两个在门外守了一夜的小丫头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其中一个悄声道:“周管家,怎么样?”
另一个道:“要不让陈侍卫过来,他耳力好。”
周平一脸黑线,听主子壁角这种事,如此兴师动众,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