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剑血道长很是忧心苏景年的身体, 回了大营他便于暗处密切地观察着苏景年的动向。
果不其然。苏景年摒退左右, 诡秘地潜入了大营后方地密林。
苏景年早前极其避讳在莫若离面前谈及伤势,现又独自一人入林。行径诡异, 道长猜测这其中定有蹊跷。
快于苏景年一步潜入林子, 天山剑雪道长在深处等她。
道长揣度,苏景年怕是受了司马煞气的影响,侵损了身子。进一步更让他担心的是,如若苏景年先前所中之剧毒若是受到煞气影响,不幸此时发作。那么煞气与剧毒二者共同作用, 后果必定是不堪设想。怕是大罗神仙下凡,都保不住苏景年的性命了。
想起破心曾与他说过,苏景年身中药石无医与金灯无义二重剧毒,倘若每日用药极尽调理之能事, 她最多也不过三年阳寿可享。
可苏景年几次三番以内力冲破封死的穴道,更借司马召唤战神之力。以加速毒素流动的速度和让自己受到煞气的侵蚀的代价, 换取了众人一次又一次的生机。
天山剑雪道长顿时思绪万千, 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蓉姐姐, 你所说的祸患九州的凶煞, 当真乃是司马之主, 当真乃是剑雪眼前的北域王吗?
剑雪与她相识至今,虽说不甚全然相知。可几次于大道大义气面前, 北域王无惧无畏,甘愿为天下苍生交付生死,实乃当为九州楷模。纵然她少有恣意任性之时, 可这天底下,除去了那些被百姓们口口相传,却又从来都看不见摸不着的圣人,谁人又是无罪的呢?
剑雪道长又回忆起锦州城外,苏景年那一声震颤他心肝肺腑的诘问。
“罪?!有罪又如何?这天下间,谁人无罪?!凭什么要我独善其身?!”
是了。谁人无罪?这普天之下,谁人无罪啊。只不过是天下同罪,择犯众怒者而群起伐之罢了。
想来我天山剑雪自幼为孤,一介伶仃。如不是师傅与无量山庄将我收养抚育成人,只怕早就葬身于山涧狼腹之中。而今无量被毁已有十余载,我却于日前才参破仇敌究竟是为何人。放任仇人自在逍遥不说,更是白白耗费了许多年的光阴去仇恨本为恩人的破心。这般的是非不分,恩怨难明。若是论罪,天山剑雪百死难辞其咎。
剑雪此等罪人之身,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去讨伐同为待罪之身的北域王呢?
遑增笑耳,遑增笑耳。
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打远处而来,打断了天山剑雪道长的思绪。
他定睛一看,那来者正是北域王,苏景年。
苏景年打远处而来。
一身染血玄袍还未来得及换去,淤黑的斑斑血迹遍布全身。褐绿色的松柏林立,一袭黑色的血衣让苏景年在松柏与白雪间脱颖而出。
只是极为飘忽的步履,让雪地上的她看起来好像是仙人乘风而来,行在一片白茫茫的浮云之中。
天山剑雪暗叫不好。
密林中,积雪深厚。
每走一步,苏景年马靴都深深扎在雪里。喘着粗气,一团又一团微弱的白气从苏景年的口边快速的闪现又消失。
可以地明显感觉到,每走一步,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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