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的肌肤,一阵阵的发麻。
小舟侧着头,挑着眼梢,斜睨着这个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实实在在就在挑拨她的男子,怎么也无法将他和小时候那个话多且狡猾的小家伙联系在一起。
月色太轻柔,马车在山路上缓缓而行,车辙压在积雪里,发出簌簌的轻响。
“你这些年过的开心吗?”
她突然问出了这句话,夏诸婴的手轻轻一顿,随即恢复如常,系好了链子,他微微一笑道:“开心。”
“你是皇储,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适当的时候就该拿出点储君的气质来。姓方的那个小子那么嚣张,你不能惯着他。”
夏诸婴点头道:“好。”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小舟郁闷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从这位嘴里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此时马车已经下了山,虽然已经入夜,但是京城仍旧是喧嚣热闹的。小舟跳下马车,看着马车渐渐远去,不由得淡淡吐出一口浊气来。
夏诸婴这条路几乎可以肯定是断了,想知道方子晏的真正身份,还是需要另谋他法。
不过,跟未来皇帝套套近乎还是没有坏处的,更何况这个人还不讨厌,温柔的像是一湖水一样,并且和自己还颇有几分渊源。
她一边思量着,一边在城里慢悠悠的走。正走着,突然头顶微痛,噗的几声,就有东西落在了石板路上。定睛一看,竟是一把红彤彤的石榴子。
仰起头来,就看见晏狄那张妖孽的脸孔。他懒洋洋的靠在二楼的勾栏上,身边花团锦簇的围了十几名女子。一个个妖娆曼妙,妩媚动人,其中一个腻在他的身旁,手里拿着一只从南宛快马送来的大红石榴,葱白的手指缠在晏狄的手臂上,细声慢语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小舟看到他,晏狄眼睛一亮,很慵懒的招了招手,说道:“上来!”
小舟穿着男装,活脱一个俊俏的小公子。那些歌姬见了也忙在一旁搭腔,腻着声音招呼她。
小舟这一生少有吃瘪,惟独在这家伙的手上栽过跟头。最近事情太多,也没时间去找他算账,当下也不愿意搭理他。低下头继续走路,细细思量方子晏、李铮和夏诸婴三人的关系,只觉得所有的事情似乎只隔了一张纸,但是她就是想不通。
“怎么不理人呢?”
晏狄突然像鬼一样的拦在她的身前,手臂撑在巷子的墙壁上,声音懒洋洋的,好像没睡醒一样。
小舟低头就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不耐烦的说道:“滚远点,我没空。”
“态度这么差,真是令人伤心。”
他突然张臂在后面环住她的腰,邪笑着的唇角凑过去,就要去亲吻她的耳珠。小舟却灵巧的一侧头,任他亲在自己的斗篷风帽上,随即坏笑着一甩头,头顶的细碎雪沫飞下来,落了他一脸。他皱着眉拂去,伸手欲禁锢她的身形,谁知她却如同一尾滑溜的鱼,一下子就钻出他的怀抱。他的手臂紧随其后,捞住她的肩膀,她却顺势而为,一个利落的小擒拿,就去拿晏狄的手肘。
巷子很窄,两侧的楼阁透出柔和暧昧的光晕。电光石火间,两人已交手数次,终于,一抹腥冷的寒意抵在喉结上,小舟手腕上横着一只小巧的利刃,刀尖轻轻的触碰着晏狄脖颈上的肌肤。她凑到他的耳边,咬着他的耳朵,笑着说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刺客。”
晏狄不以为意的笑,完全不在乎脖子上横着的那把利器,反而满不在乎的转头,眼睛像是邪气的鬼魅,将温热的呼吸喷在小舟的脸颊上。
“好像没说过。”
“那今天就跟你好好说说吧。”刀刃轻轻的滑过他的脖颈,一行猩红的血珠缓缓的渗出,然后滚了下来。她将鼻子凑过去,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貌似十分陶醉。
似乎是察觉到流血,晏狄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小舟,别弄脏我的袍子。”
“怕脏吗?”小舟一笑,编贝般的牙齿像是白亮的珍珠,她此刻仍旧被晏狄抱在怀里,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们有多么亲密。
手指微微用力,血珠顺着匕首缓缓滚落,沿着刀柄落在了小舟的手腕上。
见血水没有滚落到衣襟里,洁癖的某人终于舒缓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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