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微酥的战栗。
“今晚加强戒备,把狗都放出来,谁敢偷着进来,就给我往死里咬!”
小舟发狠的吩咐了一声,就回房睡觉去了。
果然,夜里的确有人悄悄的翻墙进了府,侥幸没被护院的乱刀砍死,却险些没被猎狗撕断了大腿。
两名大夫忙了半个晚上,才把他的伤势处理好,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乱动。
小舟是被人从床上吵醒的,只穿了一件单衣,外面披着斗篷带着风帽,皱着眉看着这位少爷,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会是他,下人都走得干净了,她才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宋亭安面色苍白,失血过多再加上一番惊吓,此时仍旧有些惊魂未定。听见小舟询问,才落寞抬起头来,轻声说道:“再过半个月,家父和家母,就要被发往南宛黔中了。”
小舟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对于这件事情,她是不会插手的,一来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二来她也没有那么好的善心,更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这些闲事。正如她自己给自己下的定义一样,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好人。
这些年来,若不是父亲阻拦,她早就去找宋亭安家的麻烦去了,不趁火打劫已经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难道还去雪中送炭?开什么国际玩笑,她是007,可不是005。
被那家伙闹了半个晚上,小舟也有些困了,然而刚刚推开房门,就顿时一愣。只见晏狄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锦袍,慵懒的躺在她的床上,衣襟半开,露出半边胸膛,灯火之下,诱的人嗓子发干。这个妖孽般的男子眼波横扫,真真是当得起媚眼如丝这个风骚的词语。
见她进来,他竟然好整以暇的用一只手支着头侧躺过来,笑着说道:“忙完了?”
“你怎么进来的?”
晏狄很老实的答话道:“从门进来的。”
“门?”
“恩,我敲门了,可惜没人理我。”
小舟顿时了然,看来是宋亭安那个白痴,他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将门口的护院都吸引了来,这才让晏狄钻了空子。当下没什么好脸色的说道:“你来干嘛?”
谁知晏狄却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今晚会来看你,怎能失言?”
说罢,他微微皱眉,揉了揉额头:“贪杯忘了时辰,还好你还没睡。”
小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大半夜的跑到一个姑娘家的房里,不觉得有问题吗?”
晏狄闻言扑哧一笑,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那模样分明在说“就你也算是姑娘家?”
小舟今天屡屡在他手下吃亏,当下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沉声说道:“想说什么快点说,说完了滚蛋,我心情不好,没空招呼你。”
“宋老板的脾气还是这么差呀,对着金主都敢如此说话。”
小舟不屑的一哼:“你算是谁的金主,大家互取所需的合作伙伴罢了,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还说不准呢。”
晏狄无奈一叹:“过河就拆桥,宋老板太令人失望了。”
“小舟?”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萧铁快步走过来,站在门口,沉声说道:“你在和谁说话?”
小舟一愣,回头正好对上晏狄得意扬起的眼睛,像是狐狸一样,好像看小舟出丑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完全不介意被别人发现他这个时候赖在别人的房里,会传出怎样的名声。
小舟却微微有些紧张,虽然像晏狄所说的那样,她宋小舟早已经没有什么清誉可言了。但是还是不想让萧铁看到那个风情万种的家伙赖在自己的床上,忙说道:“没人啊。”
萧铁微微皱着眉,说道:“我刚才听到有人声。”
小舟正想否认,忽然腰间一紧,就被人拉进怀里。她正要挣扎,下巴却被掐住,唇上一软,那人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色狼偶尔也会被人反调戏。
小舟瞪大了眼睛,惊愕间嗅到对方身上那种好闻的香气,像是摄魂的迷烟,顿时让她头脑一阵发昏。晏狄没有穿鞋,只穿着雪白的布袜,长袍坠地,肌肤如玉,手指像是绝品的和田美玉,蔓延过小舟纤细的脖颈,沿着后颈一路向上,轻而易举的拆去了她发髻间的玉簪。乌黑的秀发如云锦般散落下来,落在他皓白的手腕上,他的手指灵巧的一挑就将秀发缠绕在掌心,隔着发丝按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带着令人酥麻的销魂触觉。
“嗯――”
小舟被他吻的无法呼吸,轻轻的闷哼一声,门外的萧铁一惊,忙问道:“小舟,你怎么了?”
小舟刚想回答,然而唇瓣轻启间,晏狄的舌头顿时滑入,恍若甘泉又如烈火,极尽能事的挑逗着她每一寸呆滞的神经。腰腹间的手掌灵敏的下移,危险的停驻在她的后腰上,用力一按,就将她整个人按进怀里。
“小舟!”
萧铁急了,伸手就来推门,晏狄却一笑,将她整个人抱起,砰的一声就抵在门上。
“嗯……该死的……”
后脑狠狠的撞在门板上,小舟痛呼一声,然而骂人的话刚说了一半,剩下的就被吞没在唇齿之间。云鬓散乱,肌肤潮红,呼吸紊乱,衣衫绫落,小舟暗恨的伸出手,一个利落的小擒拿就去抓晏狄的手腕,不想他早就防着这一点,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仍旧痛吻她的唇。
“小舟!”
萧铁已然察觉出问题,一脚踹在门上,然而晏狄的力气何其之大,哪能这么轻易被他踹开?
小舟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灯火闪烁,平白升起一丝香艳的气氛。然而萧铁也是发了狠,砰砰又是两脚,小舟气的在心里大骂,暗暗道妈的你不要踢了,疼死我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浅笑突然在耳边响起,晏狄轻咬在她的耳垂上,轻声说道:“竟敢女扮男装来蒙骗我,这是一点小教训。”
说罢,按在小舟腰后的手灵活的一动,就将门拴插住,锦衣深袍,大袖翩翩,几乎是袖子一拂就开了窗子,墨发如缎,媚眼如丝,回过头来冲着她风华绝代的一笑,然后飘然就出了屋子,几个起落,就已经消失在庭院之中。
小舟看得傻了眼,暗道***,这是什么东西,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
“小舟!你怎么样?”
萧铁几乎发了疯,砰砰几脚,就将门板整个踢碎,气急败坏的闯进来,却只见小舟一人站在屋内发呆,忙沉声说道:“人呢?”
“什么人?”
“少跟我装傻!”
萧铁瞪了她一眼,然后在屋子里四下的看了一圈,终于定格在开了的窗子上,沉声说道:“什么人?”
“你问我,我问谁?”
小舟红着脸走到桌子旁,拿起茶壶就灌了一大口水,喝完之后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怎么也散不去。想起刚刚的一切,她的耳根不由得发起烧来,看到萧铁狐疑的神色,顿时恶人先告状道:“都怪你们,让人这么容易就进了屋子,要不是我身手好,差点就被人暗杀了!”
萧铁皱眉:“是刺客?”
“可不是嘛!”
小舟仰着脖子大声说道,完全不去想自己钗横发乱的这个样子,说这种话有多么的不可信。
刺客?是嫖客吧!
“哎呀不说了,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萧铁郁闷的转头又看了一圈,终于说道:“李府的二公子来了?”
小舟神智仍旧有些恍惚,随口说道:“哪个李府?”
“安霁侯府,李铮李二公子。”
***
美人就是美人,出场的方式都跟一般人不一样。
半夜三更,夜深人静,一片漆黑的天幕下,明月皎皎,洒下一地银光,湖岸的堤坝上松柏常青,一座石桥跨湖高耸。李铮披着一身苍青色的斗篷,站在石桥最高处,明明听到了小舟过来的脚步声,却连头都没回。
小舟在心里鄙视他这种装腔作势的无耻行径,表面上却堆起了满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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