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澜把手带碗收回,摇头还是笑得一塌糊涂:“我想喂你。”
龙旖凰险些倒在桌上。
门口突然有名宫女行礼:“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让您过去。”
“我不去。”凤宁澜微微一笑,低着头,用勺子拨了拨粥,让热气散了一些,再次盛起一勺,不知道是第几次送到龙旖凰的嘴边。
龙旖凰觉得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的心情再度被这宫女打搅了,闷闷的把粥喝下,一声不吭。
看样子,皇后也没打算叫她过去。
“这,请太子不要为难奴婢,”宫女就差点跪倒了:“皇后娘娘说了,柳小姐也在,请您务必过去。”
凤宁澜的手僵硬住,把头偏向一边,突然不语。
龙旖凰突然一笑,顺势从他手里把碗拿过:“所以我说了自己吃就好,这不,母后找你,你总不能因为要喂我用膳这样一个荒唐荒谬可笑的理由去拒绝她吧。”
凤宁澜看了看她,神色复杂,然后缓缓站起来,走到门边,宫女们给他披上一件貂裘。
“我会尽快回来。”他顺着从门口洒进的的光看向龙旖凰,眼睛明亮如寒月。
“不送。”龙旖凰微微一侧首,一抿唇,浅笑俨然倾城。
凤宁澜转身就走了出去,这一回,真真切切只剩下龙旖凰一人。
她现在哪里都去不了,宫中太过平静,了无生趣。
她只是无业游民之一,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按时喝药休息,偶尔到花园去走走,打发时间。
龙旖凰一个人沉闷的用完早膳,抬头,突然发现在场的每个宫女都用十分谨慎小心的眼神紧紧盯着她不放。
她淡淡松口气,然后站起来,一笑:“陪我出去走走吧。”
龙旖凰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房间里的气氛这么压抑,但是她不知道,她一踏出房门,后面接踵而来的事情根本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她在花园转了一圈,没碰上什么熟人,听说连凤暮紫都出宫玩去了,就剩下她被囚禁在这红墙金瓦之中。
寒风吹过湖面,波光粼粼。
龙旖凰几次走过凤栖阁附近,转了转,又走了回去。
皇后在,凤宁澜在,柳千澄也在,她去凑什么热闹?
摇了摇头,她继续往回走,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迎面而来的另一群人十分惹眼,尤其是带头的主子,更是让她欲罢不能。
是云凤鸾。
不过几日不见,龙旖凰发现她突然变碍苍凉了许多,目光也不再同以前的那样神采飞扬,只是一望无际的荒凉,表情也不是很好,柳眉间显而易见的痕迹未消,就连上了胭脂的嘴唇都觉得惨白无力。
而她的身形却一天天丰满起来――龙旖凰亲自经历过那段时候,当然能明白。
生病了?
龙旖凰皱起眉,看到她已经走到自己的跟前,吃力的前身行礼:“见过太子妃。”
“不用这么见外,”龙旖凰轻轻将她托起:“这里没有外人。”
“咳咳……”云凤鸾突然用手帕捂着嘴,轻咳起来,然后对龙旖凰点点头。
“莫不是病了?”龙旖凰下意识的问道:“可有宣太医看看?”她抬起头看去,云凤鸾来的身后是一片冬日景色特有的萧条凄凉,没有别人,或者说没有凤离渊。
“受了点风寒,并不碍事,”云凤鸾表现得这么的柔弱,面色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云髻挽起,衬托得她的面容更为消瘦:“多谢太子妃上心。”
龙旖凰突然感觉到心口堵塞,就算现在的云凤鸾已经不是她之前所认识的云凤鸾,可是现在她摆明了这么生疏,看着还是觉得很难过。
“睿王呢?你病成这样,他都没有陪伴你?”龙旖一凰时不忍。
云凤鸾的手指紧紧攥着手绢,抬眼直视龙旖凰,龙旖凰突然感觉到一丝丝的寒意。
她的眼眸里波光粼粼,含着深深的怨恨与不甘。
“王爷被皇上叫去了……咳咳,至于是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云凤鸾的口气突然冷淡几分,仍然拿手帕捂着嘴咳嗽。
“那你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别病得更厉害了。”龙旖凰心生怜悯。
“不用,老是呆在屋子里也闷得慌,出来走走也好。”云凤鸾突然一用力,把手从龙旖凰的掌心抽离:“太子妃这可是要去哪呢?”
“我也没事走走。”龙旖凰看着她淡然道。
“听说太子要纳妾了。”云凤鸾喃喃。
“是……”龙旖凤点点头。
“看来太子妃对这事倒是显得无所谓,”云凤鸾又冰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严寒刻骨:“但是王爷,却比您担忧得多。”
龙旖凰一惊,说不出话来。
“太子妃介意陪我走走吗?”云凤鸾问道,龙旖凰只觉得心口要窒息,看了看云凤鸾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林间小道,两旁树木的叶子早已落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头迎风摇曳,而那些梅花树,已经结出花蕾。
“关于凤宁澜要纳妾,我不知道他怎么想,但是都已经成了事实,既然回避不掉,我还不如直接面对,”龙旖凰坦然笑:“我很感激睿王对我的关心,我并无事。”
“咳咳……”云凤鸾一直在咳嗽,似乎漫不经心。
“王爷知道太子要纳妾,整天寝食难安,偶尔看他自言自语,也是说一此‘如果他纳妾,那她呢?她怎么办……’一类的话语,我都已经听到腻烦。”云凤鸾低低的说着,不曾看到龙旖凰慢慢把指甲掐入手心。
“哦这样啊……”她苦笑。
“太子妃,可曾爱过睿王?”云凤鸾抬头看天,满目萧瑟。
“没什么意义,现在说这些问题……毫无意义。”龙旖凰咬牙道。
云凤鸾也不再言语,她行至池塘边,突然就靠过去,龙旖凰诧然道:“别过去,危险。”
她不听劝阻,直直站在水池边,清可见底的水池里,还可以看到有鱼在游动。
“太子妃,你看这些鱼,”她莞尔一笑,伸手指指池里的鱼:“我曾经养了两尾,让它们自幼一同长大,培养出感情,然后我在把它们分开,给一尾鱼找了另一个同伴,它时同伴很好,可是原先的鱼一回来,那个新的同伴就什么都不是了,它在它们身边,不过是个可笑的笑话。”
“云凤鸾……”
“可笑呀……真是太可笑了,它还那么天真单纯的以为,自已可以取而代之的……但是,彻头彻尾都是一个笑话!”云凤鸾笑着,摇晃着身体,慢慢沿着水池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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