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答。
“如果我们现在杀个回马枪,在天黑之后突袭毫无防备的突厥人,将突厥人全部杀光,解放所有汉奴,夺取突厥人的粮食、牲口、草料、财富,就可将昔日骑在头上做威做福的主人掀下马,翻身做主人。”
秦风一番话,振聋发聩,听得高成目瞪口呆,李穆等青壮却是双眼发亮。而更多的汉民,却是茫然无措。
千百年来,被掳掠到这片广袤草原的汉奴不知有多少。这片北方丰饶肥沃的土地先后不知换了多少任主人:东胡人、匈奴人、鲜卑人、乌丸人、突厥人来了又去,去而复来。唯一不变的,是用血与汗甚至生命,让这片土地不断换发生机的奴隶!其中七成以上是汉奴!
在这条生物链里,被奴役的男人当牛当犬,女人做“鸡”做“马”,他们多数住在最恶劣的牛羊圈与马厩里,极少数工匠才有资格住破毡帐。吃着病役而死的畜肉与变质干粮,精神与肉体遭受双重凌虐,多数活不过中年。
残酷的生存状况,令汉奴们时起反抗之心。
最常见的反抗是怠工:羊丢了,马瘦了,牛出奶少了……当然,这怠工的结果少不了挨一顿毒打。
最强烈的反抗,莫过于逃亡了。
奴隶逃亡,是赌上了自己的生死,成则生,败则死――草原上有不成文的规定,抓获逃奴,必酷刑处死。
千百年来,无论在那一任凶残主人的治下,无论面临怎样残酷的刑罚,汉奴的逃亡,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他们有的成功了,但更多的是失败。
所有汉奴与逃奴,今生只有一个希望:回归故园。哪怕是死,也不想埋骨异乡。
但是从来就没有一个或一群逃奴,产生过这样的念头:反抗!夺下沾满血肉的皮鞭,狠狠抽向那丑恶的嘴脸;反抗!为了被淫辱的妻女姐妹;反抗!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反抗!向把他们当牲口一样凌虐的主人宣战!
这、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只是一时间,大家在思想还转变不过来。一个二个神情木然的看着秦风。
秦风心头哀叹,这群人如果不争一争,他们这辈子没得救了。此刻,他总算明白了鲁迅先生为何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时隔数千年,但是这群被突厥人奴役的逃奴,与被日寇奴役的人何其的相似啊?
当了几年十几年的奴才,他们已经失去了抗争的血性了。不过,相比那些还在突厥人手中苟活的奴隶,眼前这群人强得太多太多了。
秦风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长发风中狂舞,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我能帮助你们的,就是杀突厥人,你们能帮自己的,也是杀突厥人。眼下你们已经没得选择,要么象狗一样,四处逃窜,最后被四面八方围捕的突厥人吊死、拖死、剥皮、熬油……要么挺起胸膛,与我们一道拚死一搏,让你们心中的阴影在杀死突厥人的那一刻消失。死,也要站着!死,也要头朝南向!”
李穆再也忍不住,猛地跃起,振臂大喝:“将军,我李穆死也要站着死!”
青壮们也激昂大叫:“站着死!头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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