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俞校尉兴师动众而来,偃旗息鼓而归。”
“我只是和俞校尉打了个赌,没什么高明之处。黄副队头这么精明的人,想必不难猜到。”
黄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昂身上,李昂那头蓬松的乱发被他用草绳扎于脑后,像个马尾巴,他那张皮肤黝黑的脸上,在这暗夜里却跳跃着阳光的味道,他的嘴角稍稍弯起,让人有种他总是噙着笑的错觉;严肃起来,又显得很坚毅,不易下折;
他的下巴还没长胡须,从这一点判断,他的年龄只在十六七岁之间,但他那健壮的身体,以及深邃的眼神,又有三十岁男子的成熟感。
此人绝非庸碌的升斗小民,这就是黄宜仔细观察后,对李昂的感觉。
“能让我们俞校尉甘心和你赌这局,单靠那金刀和扳指是不可能的。”黄宜的目光不算锐利,却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黄副队头屈才了。”
黄宜笑了笑,没有答他。两人的交谈没有刀光剑影,乍听起来倒有点惺惺相惜的意味。
“黄副队头留我一命,将来定有所报。”
“这么说,你确信自己能走出这间屋子了。”黄宜顺口试探道。
这回轮到李昂笑而不答。
“面对价值连城的东西,黄副都能保持定力,没有去做无谓的争夺,光是这一点,就让我很欣赏黄副队头的为人……”李昂刚说到这,门外便有脚步声传,接着有人叫道:“黄副队头,营外有人说是有急事求见您。”
黄宜向李昂露出淡淡一笑,拱拱手便转身出去,行事无不拖泥带水,李昂最重要的话还没说呢,可他这个时候偏偏不能露出丝着急之意。望着黄宜离开的身影,李昂不禁暗暗苦笑。
黄宜出门后,小声地向前来禀报的手下问道:“刘二,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那刘二五大三粗,倒挺细心,小心察看了四周的情况,见无人偷听才接着说道:“回禀黄副队头,来的是赵家大郎,只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请黄副队头务必见上一面。”
“赵家大郎?”黄宜露出一抹狐疑之色来,略加思索后,便带着刘二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如果是普通士兵,入夜后是不准随意离开军营的,但黄宜自有办法,他很快就来到军营东面的一家客栈。
客栈门外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头戴浑脱帽,穿着窄袖紧身翻领长袍,足登高聈靴,系着蝶躞带,披着黑色的披风,腰间佩着大刀,客栈门口的灯笼斜照下来,影子被拉得长长的,被灯光照亮的半边脸神色冷漠、坚硬。
见黄宜到来,年轻人迎上前去,长身施礼道:“黄队头总算来了,里面请!”
黄宜和他有过几回接触,点了点头便随他进入客栈。客栈的房间有些简陋,但很洁净。黄宜在一张胡凳落坐之后,开口道:“赵上益,某不能久留,究竟何事,你请直言吧。”
“黄队头,某这次来,是想请刘队头帮查一查方家商队遇袭一事。据说方同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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