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紧蹙眉心,倒没有回避她的视线,两人四目相对,相较于芳姨娘目光中情与怨的纠缠,三老爷的目光清冷漠然得似是没有半分感情,即便是兰溪这个局外人看了也为芳姨娘感到心寒,何况是芳姨娘本人。她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灰败了两分,满腔的痴缠与哀怨却也只能凝结成抖颤着双唇轻吐的二字,“老爷…….”
三老爷已经收回视线,不再看她,转而望向身边的三太太,目光柔和,嘴角含笑,话语露情,“锦如,站了这么会儿,累了吧?我扶你过去坐会儿。”话落,便轻手轻脚扶了三太太到兰溪方才坐的椅子边上落座。
芳姨娘看着这一幕,浑身僵硬,眼里明明已经有了泪,但她死咬住了唇,硬是不肯示弱,硬生生将那泪含在眼眶中,不让它坠落。
兰溪见了,在心里幽幽叹息。即便面前的人是她的亲爹,她还是不得不承认,男人,真是这世间最为无情与冷血的动物,他与你欢好时,可以对你笑语温柔,耳鬓厮磨,百般怜爱。他厌弃你时,却可以连多看你一眼,也觉多余。
轻红担忧地看着芳姨娘,见她浑身颤抖着,却倔强地硬撑着,一双眼死死钉在三老爷与三太太身上,不曾挪移,但与轻红交握的手,指甲因过度用力,已经深深嵌进了轻红的皮肉里,有些疼,轻红微蹙了眉心,却是不在乎,只是心疼地想着,姨娘满心满眼都是三老爷,如何能够忍受三老爷如此漠视她,还要偏偏在她跟前对她最恨的三太太这般温存体贴?轻红心里不由有了两分怨怒,那怨和怒便化为了一股邪火,促使她不管不顾道,“老爷,很多事都是奴婢瞒着姨娘自作主张,姨娘却是不知道的,老爷还请念在姨娘伺候你一场的份儿上,念着十姐儿,多看顾我们姨娘一些。”
“轻红!”芳姨娘几乎是尖叫着打断轻红,目光却仍是死死望在三老爷面上,后者,却连眼皮也没撩上一下,“你担不起,老爷……也不允你替我担起!”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是她太傻,还以为可以赌上一赌。他早已做了抉择,和十几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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